於我我也不屬於他!
我心一橫什麼都不看就坐車進去。
我們過了特種障礙場過了停在角落的那架破民航客機殼子過了用來滑降訓練的高鐵塔還過了好多我沒有見過的勞什子。
但是我不為所動。
高中隊一言不發臉色鐵青但是我知道他氣的夠嗆。
我是不是作的過分了?
我心裡有點內疚,但是一想起我的陳排的腿……不!陳排的腿就是為了這個鳥大隊殘廢的!要是沒有這個鳥大隊陳排就不會殘廢!
我就心硬了愛誰誰吧反正就100多斤了想怎麼錘怎麼錘吧。
車開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松柏成行,路邊有花圃,種著白色的蘭花,我沒有想到這個鳥大隊有這種顯得很有情調的地方。我正詫異,車在穿著毛料制服的衛兵之處的一個門口停下了。
高中隊下車:“下來!”
我就下。
他不理我,在前面走。
我在後面跟。
衛兵給他敬禮但是我一過來就放下了。
我還得給他們敬禮因為他們是班長。
然後我走上一個很長的臺階,迎面的一個小小的廣場上有一堵牆,牆上刻滿了字。最上面三個大字:“榮譽牆”。牆前面有一個長明燈,兩邊都有穿著毛料制服的衛兵站崗一動不動表情嚴肅。我就再是新兵也知道這是任何部隊老祖宗安息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狗頭大隊會有這麼多安息的烈士嗎?
我們沒有在這堵牆前面停留直接繞過去到了一個大廳前面。
我詫異的發現除了衛兵,那個廣東士官也站在門口一身迷彩大牛皮靴子挎著手槍。
我高興了碰見熟人了起碼不會挨錘了我向他笑。
他根本不理會我。
我很納悶怎麼了這就不認識了?送花兒給我的時候多熱情啊?
我來不及多想,就跟高中隊進去了。
但是高中隊不進去,就在門口站著:“有人等你。”
我一怔,但是一想進就進大不了一陣錘而已。
我就進去了。衛兵就在後面把門關上了。
滿牆的照片,都是軍人,有黑白的,有彩色的,有戰爭環境的,有和平環境的。都是年輕的臉孔。
我來不及細看,因為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一個寬廣的背影。
軍工老大哥!原來你想見我?我想喊但是又停住了。
這個背影站在牆上的照片前面看著,什麼都不說。他也穿著迷彩服黑色貝雷帽大牛皮靴子,我開始詫異了——軍工有這麼牛逼嗎?一個少校中隊長來接我?
那個背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又看見他的旁邊丟著新的疊的好好的迷彩服,貝雷帽、臂章和胸條還有寬腰帶都放在上面,那雙跟我腳一樣大的牛皮軍靴就整齊的擺在旁邊。
我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軍工老大哥慢慢轉過身。
我看見了黑色貝雷帽下面的大黑臉。
但是沒有笑容,是……傷心!
是的,深深被刺痛以後的傷心。
然後我看見了他的軍官綠色軟肩章……
兩個黃色槓槓,三顆黃色星星……
上校!
我傻眼了。
大黑臉就那麼看著我。
嚴肅的但是掩飾不住的傷心。
那種傷心我一輩子忘記不了。
我一下子失語了,我知道在狗頭大隊只有大隊長和政委是上校,但是政委去北京開會了所以面前只能是大隊長。
我腦子怎麼也沒反應過來——軍工老大哥等於特種大隊上校大隊長?!
大黑臉看我半天,開口了,聲音還是那麼渾厚低沉,但是還是能聽出來被深深刺痛後的傷心,深深的傷心。
大黑臉看著我,緩緩的低沉的嚴肅的但是卻傷心的問:
“你為什麼不當我的兵?”
第57節 “你們是什麼?!”
很多年以後,當我回想起來這段往事,已然會感到那種難以言表的震驚。我坐在電腦面前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我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種震驚,只能用“晴天霹靂”這樣我一般在小說創作的時候不願意用的被很多人用爛了的成語——開車帶我打兔子滿山亂跑的軍工老大哥和這個鳥氣的不行不行的部隊的部隊長最高指揮官,我怎麼也統一不起來。後來又多讀了幾本書,我才明白“人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