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勝得到增援,越發勇猛,策馬往復,上砍下刺,無人可擋,拼殺正酣之際,一聲弓響,皮勝下意識地一偏頭,一支貫額利箭正中左肩,左手一抖,戰刀掉落塵土。皮勝倏然轉眼看去,一個黑衣黑甲地冷峻蒙古人正欲彎弓再射。不假思索,皮勝手中的長矛閃電般地投出,連看都未看,整個身體順勢一趴,一道尖利的風聲貼背而過,帶走幾縷頭髮。
前方一聲慘叫傳來,皮勝剛坐直了腰,眼睛一瞥,卻見那個放冷箭的蒙古人被長矛帶的向後飛跌而出,撞到另外一個蒙人身上,兩人一起滾落於地。
這一手引得身邊的宋軍大聲呼喝,精神越發振奮,吼叫奮發著向前衝去,竟然將蒙古人的攻勢反推回去,又一次打斷對方的攻擊節奏,取得一次微小勝利。
皮勝嘴角裂開,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正要尋一把兵器的時候,腦中突然一寒,眼前一暈,差點從馬上掉下去,慌忙下抓住馬脖子,搖搖腦袋,剛要坐起,一種虛弱無力席捲全身,讓他有種懶洋洋,想睡覺的感覺。
“箭中有毒……”恍惚之間,皮勝突然想起蒙古人的箭上都抹有毒藥,搖晃顛簸中,他想掏出解毒藥,可雙手軟綿綿的,怎麼也使不上勁,感覺似乎有人扶住自己。正要擺脫對方,卻被一陣眩暈打斷,不省人事。
幾個焦急的宋兵抓住皮勝,將他按在戰馬上,馱到趙範身邊。
趙範看著雙目緊閉,渾身血跡地皮勝,雙目差點噴出火來。掏出一顆解毒藥送入皮勝嘴中,招來數名親衛。讓他們將皮勝帶到安全地方去,隨即恨恨的望著前方,一揮鐵槍,大吼一聲:“兒郎們,隨我殺盡蒙古蠻子……”
聲起人出,如同飛天蛟龍,勇不可擋的直撲向前。兩邊的宋軍發出熱烈的高呼。紛紛跟隨主帥衝殺出去,撲向蒙古人。
殺氣騰騰,吼聲震天,正如一群猛虎!
隨著趙範的出擊,青龍鐵騎的戰士對蒙古發起一浪高過一浪地反擊衝鋒,慘烈,激烈,暴烈。他們都是大宋的好兒男。豈能讓豺狼在自己地國土上囂張?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殺死這批兇殘,野蠻,毫無人性的畜生,把他們驕傲和殘忍用他們的屍體給堵回去,讓他們知道。這裡論不到他們放肆!
“殺,殺,讓這批蠻子知道我青龍鐵騎的威風!”
這樣的情緒在戰士之中漫延,無邊的決心和狂暴用手中刀槍實現。
每一刀,每一槍,給敵人帶去的都是死亡。
這群蒙人極為狡猾,眼見宋軍殺來,他們不斷策騎後退,避過宋軍鋒刃,意圖從後方策襲。而且為數甚多地神箭手躲在隊伍中。不斷暗殺著宋軍的軍官和將領,幸虧宋軍的作戰軍服。樣式都是一樣,少少區別,也不是蒙人一眼就可以辨認出,所以雖有不少軍官和將領不幸中招,但整體情況還不算嚴重。
對於這種情況,趙範也感到棘手,宋軍本來也有這樣的科目,比如張順的突擊軍中就有專門的狙擊手。但趙範這個人在戰場上一貫講究硬打硬衝,對這樣的手段就有些疏忽,所以他指揮的戰鬥,就算能夠取得勝利,損失也不會小。而且青龍鐵騎騎射之術本身就不如蒙古人,在拼殺激烈地戰場上,少數幾個狙擊手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何況大多數騎**湛的都是將官,讓他們去當狙擊手,實在是捨本求末,大材小用。
不過就算如此,趙範也讓身邊的一批親衛臨時充當狙擊手,以牙還牙。為了保護大將,這些親衛除了身手不凡外,裝備也很精良,配有連環弩。
騎射不足,就以器械補之!
這些親衛起初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因為蒙古人無論軍將和士兵,衣服都差不多,長像上也分辨不清。就像蒙古人分辨不清宋軍身上的標誌一樣,這些宋軍也分辨不出蒙人的區別在那。何況這批蒙人騎術精絕,策騎若風,變換陣形,來往奮戰,如同本能一般,往往你盯住一個可能是將領的人物,還未等你確定,他就混入亂軍之中,再也找不到影蹤,弄到後來,這些親衛看這些蒙古人,幾乎就是一個樣子,那裡有什麼將領士兵地分別。
情況反饋上去時,趙範剛將一個誤打誤撞衝到他身邊來的蒙人一槍挑下馬去,沒等他再度表演,大批親衛就已經將他緊緊保護起來,風雨不透,再無認可可趁之機。
知道狙擊親衛的難處後,趙範再度看向戰場。眼見這批蒙古人進退自如,往來如風,如臂使指,精良的騎射表露無遺。這些蒙古人的隊形看似雜亂,但實際上卻是亂中有序,有一種特定的規律在裡面,就像一條長蛇,蜿蜒擺動,靈活無比。宋軍一不留意,就會陷入他們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