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讓人給他們包紮傷口,還拿出食物和水,讓他們暫時休息一下。
他也從剩下的一名百人長中瞭解到右翼陣地失守的經過,原來白玉在構築右翼陣地時,認為敵人一時並不會來,在這種心態下,他就沒有按照戰時的要求做,只是很簡單的將鐵絲網圍在陣地外,隨便安放了幾個拒馬,在警戒上,他也有些大意,敵人進入營地後,他們才發覺。
白玉雖然指揮人馬拼死反撲,但敵人數量眾多,沒有堅固的防守陣地,他們的火器根本就發揮不了威力,失敗已成定局,無奈中他們只好撤退。白玉在炸燬自己的火炮之後,用兩門子母大炮開路,硬是殺到王嘉這邊來,不過因為子母大炮的子炮用光,他們還是被敵人圍住,如果不是呂蘇威的殺到,使得敵方一時犯下了錯誤,他們絕難逃出來。
聽完經過之後,王嘉安慰了對方几句,然後讓他找人將子炮的彈藥填滿,準備再次使用。
當王嘉準備再次防禦的時候,此時還有一隊人馬正拼命的向他們靠近,為首的正是滿臉鬍鬚的陳將軍,不過此時他的身上也早已是鮮血淋漓,連鬍子上也掛著不知是血還是肉的東西,讓他看上去極為可怖。
他帶著五百人一出來就遭遇到倭人的圍攻,開始他還可以憑藉火器和弓弩開路,可是火器弓弩耗盡之後,能夠憑藉的就是他們手中的鋼刀和個人技藝。這種搏殺不是衝鋒,不是殲敵,而是以命博命,雙方拼的就是實力,任何計謀都沒有用武之地,只有赤裸裸的搏殺,只有誰行誰就活下去的生存法則。
這些突擊隊十分清楚這個法則,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彼此默契的配合,沒有憐憫的眼神,只有手起刀落的痛快。特別是陳將軍,他手中的鋼刀揮舞的得心應手,每一刀下去都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所有的氣力都用在重複著一組組砍劈的動作,一個接一個的倭人在他的動作中,或慘嚎,或沉默,或掙扎的倒在地上,然後被跟隨著陳將軍計程車兵踩過,刺鼻的腥味和濃稠的鮮血使得人性再無容身之餘地,天地之間只有你死我活的爭鬥,只有鋼刀和竹槍之間碰撞,只有鮮血和瘋狂的雙舞。
相比那些裝備簡陋的倭人,這些突擊隊的武器充滿著絕大的殺傷力,而他們身上穿著的特製軍服,也幫助他們多次抵擋死神的召喚,那些倭人在死之前,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刺不進去,帶著不甘和困惑,無數倭人成了陳將軍他們前進的墊腳。
陳將軍他們一行人在倭人大軍中從東殺到西,到了後來,他們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殺了多少人,只是感覺到眼前已經變成紅濛濛的一片,所有的人都是在紅色中飛舞,然後自己一刀下去,更多的紅色飛濺出來,眼前似乎更紅了。
一連聯絡上三個己方營地之後,陳將軍的身邊只剩下不到二百人,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又帶著人衝向最後一個目的地。只是此時他卻遇到了非常頑強的阻抗,對方似乎下定決心要阻攔住他們,那些倭人死戰不退,前仆後繼,嗷嗷叫著聽不懂的鬼語,拼命的向他們進攻,對方的人越死越多,他們自己的人卻越來越少。
不久,連陳將軍自己都變的麻木了,只記得劈砍劈砍再劈砍,神智充滿著一種異樣的亢奮,每一次的鮮血都讓這種亢奮越發旺盛,然後渴求更多的鮮血,激發出體內的狂性。到了後來,他連自己的任務都似乎忘記了,只記得將手中的鋼刀砍在對方脖子上,然後看著對方噴出大量的鮮血後倒下去。
當眼前最後一人倒下去後,陳將軍驀然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敵人,疑惑中他抬頭一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衝到一條沒有去路的小巷中了,而他的周圍都是死屍,整個小巷子都被鮮血染紅了,身後還有兩名部下站立著,不過他們的胸膛上都插滿了箭支,正怒目看著巷子外,那裡正有一群倭人張開了弓,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邊已經沒了活人。
伸手抹了一把臉,竟然發現手上已經全部是鮮血,苦笑一下,目光看向巷子外正拉著弓弦的倭人,然後從懷中拿出聯絡的煙花。
倭人突然大聲呵斥了幾句,一陣弓弦急響,陳將軍只覺得渾身一震,站立不住,一下就撞到後面的牆上,一種襲上全身的疼痛傳入他的腦海中,讓他瘋狂的神經鬆弛了下來,輕輕的拉動了引線,看到煙花帶著尖嘯衝上了天空,他裂開大嘴笑了一下。
“落盾!”“架槍!”
幾聲簡短的命令,持盾兵和長矛兵上前,在鐵絲網和主陣之間又佈下了一道鋼鐵的刺牆,盾牆後的獨孤勝面色一片冷漠,剛才那道代表失敗的煙花讓他知道自己聯絡王嘉的企圖落空,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是他考慮的範圍,因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