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也不合時宜的動了一下,一股劇烈的疼痛立時從肋骨間傳來,她一時忍不住,不禁痛哼了出來。
正在床頭一邊的嶽雨聽到了這聲痛哼,放下手中的文書,走到烏爾瑪的床前,柔和的說道:“你醒了,看樣子,你的身體比我想的要好一些!”
看到嶽雨,烏爾瑪先是露出意外,接著就是驚喜,繼而流露出疑惑。
還沒等烏爾瑪開口,嶽雨就再次說道:“你不用懷疑,確實是我救了你!”
烏爾瑪聽後,張開的口又合上,好一會兒才非常勉強的發出聲音說道:“你,看到苗姑姑了……”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疼痛從胸腔中發出,而且同時感到後背也傳出一種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的面色頓時更加慘白。
將她痛苦的表情看在眼中,嶽雨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制止的說道:“你斷了兩根肋骨,傷了三根,背後還被船上的木刺刮傷,內臟也受到重擊。雖然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但你能否挺過去,還是要靠你自己!苗姑姑被殿下抓住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一時福至心靈,烏爾瑪看著嶽雨,半晌之後才忍著劇痛說道:“你是那個太子的親信?”此語說的雖然氣弱,但話語中的濃濃疑問卻是撲面而來。
嶽雨看著這個當初差不多隻比死人多口氣的異族少女,心頭閃過一絲猶豫,考慮好半晌才淡淡的說道:“不錯,等會兒我也要將你送到殿下那裡!”嶽雨將此話說出,心頭終於輕鬆下來。
雖然她僅僅只是個少不知事的年輕少女,但竟然敢刺殺殿下,一樣是死罪!
就在嶽雨準備承受對方的責問時,烏爾瑪卻艱難的笑了,雖然樣子很難看,但她確實笑了。
這種舉動頓時讓嶽雨有些摸不著頭腦,暗自猜測道:難道她以為我是嚇唬她的?
就在嶽雨疑惑不解的時候,烏爾瑪再次艱難的開口道:“你這個漢家郎還真是老實,爾瑪喜歡!”說完,她還想笑,可是疼痛再次制止了她,讓她的笑容變成臉上的痛苦。
嶽雨看到對方如此,也不知是種什麼心情,突然開口道:“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烏爾瑪放棄了笑容,以非常認真的表情問道:“如果你真的想幫爾瑪,可不可以讓那個太子不要去派兵去打我們?我們真的不想再死人了!”
看著對方充滿希望和哀求的眼神,嶽雨的心頭泛起淡淡的驚訝和疑問,原本縈繞心間的不忍頓時變淡了許多,臉色不變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殿下要派兵去打你們?這會不會是謠傳?”
要對四川大舉用兵的訊息殿下才和自己提過,而以殿下的行事來看,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這個訊息怎麼會被她們知道?如果她們不是靠猜測判斷的,那後面的問題就太大了。
就在嶽雨心中對這個意外的訊息進行分析判斷的時候,烏爾瑪有些虛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苗姑姑告訴爾瑪的,而且還是別人告訴苗姑姑的!”
嶽雨聽到這話,馬上將當初從她們身上得到的判斷,到這次重逢後發現的變化聯絡到一起,頓時他有了一種明悟:對方是在到了建康後才決定行刺殿下,而非一早預定好的。
同時一個更大的疑問出現在心頭: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們下了這樣一個必死的決定?又是誰策劃的?她們憑什麼相信殺了殿下就可以挽救十八峒?
一開始,嶽雨在知道她們二人從自己的監視中消失的時候,他就明白到對方在建康有掩護的勢力,他當時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但提醒殿下的時候又找不到有力證據證明自己的預感,只好留在殿下身邊以防萬一。
隨後事情的發展雖然證實了自己的預感,但整個刺殺行動在他看來像是一個鬧劇多過要達成的實際目的,那個明月更是將刺殺弄的像自殺,這些舉動一時讓他弄不明白對方的目的所在。就在他困惑的時刻,烏爾瑪卻被殿下的護衛打到自己的畫舫上。
不自覺的,嶽雨讓人救了她,也說不上當時怎樣想,只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這個烏爾瑪是解開四川叛亂這團亂麻的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只是她們現在涉及到刺殺殿下這件重罪上,在情在理,他都不能袒護她們,最終的一切還是要殿下定奪。
如果自己能夠找到她們對朝廷的用處,相信殿下一定會有明智的選擇,所以,嶽雨此刻對烏爾瑪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重要資訊感到一種罕有的急切,而且,他還覺察到,這件事情的涉及已經不僅僅是行刺殿下這樣簡單,或許背後有著威脅到朝廷的陰謀存在。
考慮了片刻,他才迎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