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話一出,讓我一時之間應接有些乏力,連忙作勢喝茶以掩飾。過了一會兒,我才道:“那就讓本王好好考慮一下,對了,對於襄陽的防備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墨如蘭並沒有露出任何得意的笑容,反到輕輕一嘆道:“既然殿下問起,屬下就直說屬下自己的一些看法。其實在屬下看來,襄陽的安危現在可說已經無關緊要,而此時卻正是殿下一舉掌管京西南路的好時機。只要殿下派出三萬人的軍隊,就足以取得此路軍政大權。”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如何說了?”
墨如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然後微微一笑道:“殿下請想,現在朝廷中的十萬禁軍為殿下所掌握,現在朝廷對於襄陽的情況可說是有心無力,只要殿下的援軍一入襄陽,孟珙就不足所懼,然後殿下以抗金為名義再派人去接管京西南路的軍政指揮權,就算朝廷有異議在金人的威脅下,他們也只能預設,更何況如今朝廷已經失去了對殿下遙控之力,殿下更是可以為所欲為。殿下,你認為屬下說的可對?”
我冷冷的注視她那張沒有任何修飾的美麗臉容,平靜的問道:“你一直都在觀察我,是嗎?”
墨如蘭避重就輕的答道:“身為殿下的屬下了解一些殿下的性格不是應該的嗎?”
我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有些感嘆的道:“你也很聰明,以前是本王小看你了。雲先生在新年前可以回來嗎?這麼長時間,他應該將西夏的事情結束了吧!”
墨如蘭道:“家父已經回程,不日就將回到建康,到時還請殿下多多包涵,不要和家父過於爭執才是。”
我不置可否的道:“雲先生這麼一走半年,身為太傅卻身居敵國,沒有一個好的解釋恐怕不行吧!況且他的這個行為對整個墨門來說有害無益,你不想勸勸他嗎?”
墨如蘭用手輕輕收攏了一下額邊飄散的秀髮,然後慨然道:“我們墨門一向以義為先,家父這種做法無愧於一個墨門中人,如蘭只有高興何來怨言,到是殿下,一味的以機心度人,失卻王道蕩蕩的心懷,殿下難道不該自我反省一下嗎?”
我有些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有些事情一味的想用什麼王道,意圖感化對方是不符合現實的,要想有所成就首先要將功利放到心中然後才能去講仁德,這樣你才能成功,才會有人聽你的。一個失敗者,就算他說的再動聽也不會有人去相信的,你們墨門顛沛流離了這麼久,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
墨如蘭反駁道:“古人有言,‘擇善固執’我墨門就是抱著這個念頭才流傳到今天。如果隨波逐流,我墨門也許早就星散無蹤,所以殿下的功利之言並非絕對。”
我有些諷刺的道:“既然這樣,你墨門為何要投靠本王?難道不是功利之心作祟?”
墨如蘭平靜的說道:“我墨門投靠殿下雖然有功利之心,但是更注重的是殿下不拘一格,沒有任何偏見的重用人才,而且殿下注重民間疾苦,認為要以民為重,這和我墨門的理想一致。也是因此之故,我墨門才舉門投靠殿下,決非殿下所想只是看到其中的功利。如果我墨門是一個追逐功利的門派,如今我們墨門早就為一名門大派,又怎麼會到如今才來投靠殿下了?”
我默然的想了一會兒,才道:“本王很佩服墨家的學說,也很欣賞你們墨家那種悲天憫人的想法,特別是你們墨家注重實務不尚空談,更是對本王的胃口。但是有一點你們要明白,本王雖然欣賞你們墨家,但是你們有些理想本王並不會接受。本王的志向是掃平四海,重振我神州武勳,這和你們那種一味的仁義是不同的,決定歷史程序的只能是鐵和血,口舌之爭只能是其中的點綴,並不能主導其程序,希望你們墨門不要因為這個最後和本王鬧的不愉快才是。”
墨如蘭微微思索了一會兒,道:“殿下說的,屬下會銘記於心,殿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屬下想要告退了,還請殿下示下。”
我掃視了她一眼,看到只是一陣平靜,微微有些失望的道:“你走就是,本王還要在這裡坐一會兒。”
墨如蘭走後,我仔細的思索了一番我和她的對話,覺得她今日的表現好象是在對我暗示她並不是一個只會聽命令辦事的女子,這讓以往我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變。平常也許是因為墨門本來就崇尚樸實無華,不譁眾取寵,所以她不願意顯露,照我估計,如果論及才華,她恐怕不在梅和司馬風之下,判斷事物也十分準確。
她述說的那些關於京西南路的做法確實是我心中所想,雖然細節上有些出入,但是對於我想這次一舉控制京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