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2 / 4)

接過燈籠,在榮慶出示的腰牌上照了一下,一眼看出對方的腰牌是真的,立即嚇了一跳。

“哎喲,侍衛大人!卑職有札了。”御史慌忙向榮慶抱拳行禮。士兵一見長官敬禮,也跟著敬禮。

“各位辛苦啦。”榮慶笑笑向眾人擺擺手。

“您辛苦,您辛苦!”御史點頭哈腰,帶著士兵們走了。

“嚇死我了。”小格格平日威風慣了,沒想剛才嚇得沒了詞兒,差點栽在幾個當兵的手裡。直到巡夜計程車兵走遠,她才回過神,身體軟軟地偎依在榮慶懷裡,過了好半天才柔聲軟語地問他,“說實話,你真沒去八大胡同啊?”

“今晚上我如果見過一個女人,讓我車壓馬踩,路死溝埋!”榮慶信誓旦旦地說。

“別說那麼狠!”小格格伸手捂住他嘴巴,頭埋進他懷裡,偷偷笑了。

榮慶站在那兒,感到她那柔軟的身體在自己懷裡扭動,她那隻小手,緊緊勾在自己脖子上,撫摸著他的耳根和頸脖子,心裡突然湧出一種不安。雖說他一心愛的是吟兒,因為小格格纏著他,壞了他與吟兒的好事,心裡有些怨恨她。但另一方面,小格格對他是好得不能再好,只是不自覺地壞了他的事。現在想到她已經壞不了自己的事,甚至可能因為瑞王反對皇上新政遭到連累,心裡反倒對她有說不出的同情。

天真無邪的小格格可沒想那麼多。這會兒,當榮慶向她發誓他沒去找女人,這已經足夠了。對他不愛玩女人,作為一個追求他的女人,她也許比任何人更瞭解他。只要他不是去玩女人,管他幹什麼,哪怕他剛才將她老爸狠狠揍一頓,那也不關她的事。

茶水章端著托盤,不緊不慢地向養心殿走去。盤內有幾個“綠頭牌”,每個牌代表一撥皇上召見,或是內閣求見的大臣,這都是軍機處事先根據皇上的意思前一天安排好的,有幾個牌就代表皇上要接見幾次朝臣。今天早朝一共有三“叫起兒”。內閣一起,軍機一起,還有法司一起。當他跪在地下,向光緒報了早朝的順序,便發現對方心不在焉,從喉頭裡輕輕哼了聲“知道了。”

長期以來的宮中生活,茶水章對主子們摸得非常清楚,根本不用對方開口,甚至不用有意關照,憑著某種本能便能幹無聲中察覺到主子們的心情,包括主子與主子之間,主子在朝廷或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自他來光緒身邊,光緒情緒一向比較低落,話不多,且多疑,除了和珍妃在一起有說有笑外,常常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愣,顯然在想什麼心事。自推行新政以來,他情緒明顯好轉,時而興奮,時而煩躁,但不論怎麼說身上多了幾分過去所缺少的某種活力。

最近幾天,情況突然發生變化,特別這兩天,皇上成天魂不守舍。晚上召珍主子來身邊,不像從前,談得再晚,過了起更時間準要遮燈,也就是叫人落下黑紗罩住寢宮裡的宮燈,表示人睡了。昨兒前兒晚上,光緒與珍主子屋裡的宮燈一夜沒落黑紗,寢宮內外的坐夜兒的全撤了,為了防止萬一,茶水章一連兩晚上,親自帶著皇上身邊最沒有是非的老太監,分頭守住殿門和寢宮南窗邊的迴廊。

他知道,皇上壓力很大,所以顯得心力憔悴,這跟他在朝廷上推行新政受到許多人,其中包括老佛爺的反對有關。他是個奴才,不懂得更多的道理,但他只認一條死理,奴為主死,此乃天經地義,主子無論做什麼,不論錯與對,他都得盡心盡力。但話又說回來,他曾經是老佛爺身邊的奴才,在她身邊比在皇上這兒還久。因此面對一僕二主,偏偏這兩個主子鬧上了,他夾在中間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不過自古朝廷上的事應由男人管。他識字,也多少讀過一些書,對於這一點他是深信不疑的。但老佛爺這些年一直垂簾聽政,朝廷上的事也理得順順當當。不知是因為他看著皇上長大的,還是因為皇上生性文弱,儘管他在心裡一再告誡自己,在這孃兒倆的矛盾中保持不偏不倚,但凡事一落到實處,內心總或多或少偏向於皇上這邊。

茶水章抬頭看一眼坐在龍椅寶座上的光緒,見他臉上的肌肉鬆弛著,眼泡發腫,蒼白的額頭下,眼圈顯得格外烏青,心裡頓時說不出地憐憫。

“皇上先叫哪‘起兒’呢?”茶水章跪在地下問。

“隨便吧。”光緒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皮。

“皇上!榮慶回來了。”茶水章壓低聲音,他知道光緒此刻最想見的人是榮慶。昨兒上午,皇上召見榮侍衛後,榮慶便匆匆出了宮門,一直到宮門上鎖,光緒不知問了茶水章多少遍,口口聲聲惦著他怎麼還沒回來。儘管茶水章不知道皇上讓榮慶辦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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