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將領,商量起來,這一下該去搶誰呢?呂宋?越南?荷蘭人?西班牙人?可以搶劫的對相太多,反倒讓他們一時之間商討不出個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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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的是,一隻五十來艘船的小型艦隊,此時正停泊在溫州東面的一個小海島上,這個海島又叫洞頭島,以前一直罕無人煙,這兩年卻突然來了幾千人駐紮,並且將這個小小海島整得乾乾淨淨的。
洞頭島上建了許多房屋,中間最大的一間裡,正有一群將領在開會。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人,乃是一個妙齡少女,她穿一襲青杉,背掛一把三尺青鋒,洗淨了鉛華,臉上原本該有的頑皮笑容早已被蒼桑戰火磨去,此時只有平靜。
這人正是香扇墜李香君。
她的旁邊坐著施大瑄、甘輝、洪旭等將領,圍坐成一個圓圈,圈子中間,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輕人,正侃侃而談,什麼天文理理,星相卜卦,亂七八糟有啥說啥。
施大瑄皺眉道:“王好賢,你別說些亂七八糟的,這裡全是粗人,你撿重點說,北方的形勢究竟如何了?”
王好賢瞥了施大瑄一眼,才冷笑道:“咱們聞香教的人,不用聽你們無為教的命令,這裡只有白蓮聖女李姑娘才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原來這個王好賢是山東聞香教的少主。
天啟二年(1622年),也就是鄭曉路穿到這個世界來的三年前,山東聞香教以徐鴻儒為尊,聯合王森、王好賢父子起義,義軍發展到10萬多人,先後攻佔鄲城、鄒縣、膝縣,掠運河僧船,襲擊曲阜。明王朝驚恐萬狀,命山東總兵楊肇基等領兵鎮壓。義軍分散作戰,被各個擊破。徐鴻儒被迫率萬餘人轉戰到鄲城南飛集一帶,陷入重圍,寧死不屈,於是死了。
徐鴻儒死後,聞香教就落入了王森和王好賢父子的手中,現在教主是王森,王好賢則是少主。
見王好賢對施大瑄嚷嚷,李香群不耐煩地沉聲道:“王兄,麻煩你說重點吧。”
王好賢剛才天南地北亂扯,原本是想打動美人芳心,見李香君不喜,他只好改口道:“好吧,王某這次來找李姑娘,其實是有重要的大事通報。”
重要?重要的事你還故意一直瞎扯蛋?施大瑄真想一刀跺了這王八蛋。
王好賢笑嘻嘻地道:“李姑娘,你久在江南和無為教這群水烏龜在一起,對北方的局勢不怎麼清楚了,卻不知現在正是我白蓮教奪取天下的最好機會。”
“此話怎講?”李香群裡心裡一陣煩燥,她只想百姓們過上好日子,希望能在世間建立起真空家鄉,並不想要奪取天下。
王好賢笑道:“諸位聽說過闖軍和西營吧?前不久闖軍的老大闖王高迎祥不知怎麼著突然死了,闖將李自成接了他的擔子,自封奉天倡義營文武大元帥,這一下不得了,闖軍就像吃了*藥一樣硬了起來……”
聽他說得粗俗,李香君真想迎面給他一腳。
王好賢繼續笑道:“李自成聯合西營八大王張獻忠,曹操羅汝才,左衝右突,攪得整個中原一片糜爛。克洛陽、殺福王朱常洵;敗名將孫傳庭;明廷官吏紛紛向他投降,所過之處有如秋風捲落葉,百姓聞風而從,傾間之間就聚起了近百萬大軍。”
眾人聽到這裡盡皆臉色大變。
王好賢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不過幾個月,闖軍就要攻到北京了,然而明廷屋漏偏逢連夜雨,遼東建虜也趁此機會作亂,攻破山東,掠走百姓36萬人。使得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和白桿兵總帥秦良玉無法動彈,無力回援京城。依我看,闖賊一到,北京必陷。”
李香君動容道:“形勢竟已如此之險了?我在東南卻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王好賢笑道:“是啊,闖軍太過神速,所過之處明軍盡降,一日之內就可連克數城,就算在江北,資訊也不可能時時準確,更別說江南了。”
李香君歪頭想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聽百姓說闖王是個好人,民間有語曰: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值此大好時機,我們白蓮教可以發動教眾,配合闖王李自成奪取天下,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
王好賢卻一拍掌,道:“大錯,咱們白蓮教為啥要幫他人做嫁衣?只需要從中搗亂,讓李自成與吳三桂和秦良玉決戰,咱們白蓮教眾卻趁機從後面奪取京城,就大有可為。”
李香君一聽,忍不住猶豫起來。
王好賢又補充道:“那闖王是好是壞,我們又怎知道?要建立真空家鄉,當然是咱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