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又道,雖然不用算生辰八字,但“問名”這一步總是要的,原來“問名。就是雙方交換庚帖,上寫著二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年齡等,作為訂親的憑據。
孫文宇從懷裡又抽出一張紙來,居然早有準備。鄭曉路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屏風後面的鄭佳忻道:“大妹,你趕緊寫一張吧。
”鄭佳忻拿了筆墨,就在屏風後面寫了起來。
這時卻聽那媒婆道:“對了小還有一事,鄭老爺您可別生氣。我知道你家大小姐是許過人家的,這事情咱們成都府的媒婆無人不知,所以以前才沒上您的門來說親。聽說大小姐被夫家休了。因此才有了這次的招親之舉。我這做媒婆的,也得守行規,得親眼看看大小姐的休書,才敢把這事情繼續辦下去
這也是應有的手續,鄭曉路心想,後世二婚,你也得給人家看你以前的離婚證,不然人家可不敢亂跟你結,萬一把自己搞成了第三者,那不是扯蛋麼。他趕緊對鄭佳忻道:,“大妹,乖休書一直保管在你那裡,你先別寫庚帖了,去那把休書取來給媒婆看看
鄭佳忻應了一聲,身子卻沒動,手一伸,就從懷裡取出那份休書來,原來她無時無刻,都將休書揣在懷裡”
這個叫啥,捂著心痛!鄭曉路深深地看了鄭佳忻一眼,一韓子心煩意亂,他順手接過休書,也不看,直接就遞給了媒婆。媒婆展開休書。就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鄭曉路原本等著媒婆看完休書繼續走程式,卻見那媒婆原本看得笑嘻嘻的,眼看要把休書看完了,突然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將那休書塞回給鄭曉路,大驚道:“這是什麼休書?為何結尾的地方如此奇怪?。
鄭曉路心裡一奇,休書我看過的,沒啥不對啊,你驚個屁啊,他拿起休書,展開來就開始讀:小“立休書人李魁,系四川成都府蒲江縣人。從幼憑媒聘定鄭氏為妻。豈期未及過門,本夫多有過失,至夫妻恩斷義絕。情願將鄭氏”
鄭曉路看到這裡,汗水忍不住灑歸而下,原本應該寫的是“情願將鄭氏退還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但休書上白紙黑紙,分分明明地寫著:“情願將鄭氏轉送閻王為妻後面是落款”川西李魁 崇禎初年秋,手掌為記”蓋了一個鮮紅的大掌印。
“這是怎麼回事?”鄭曉路將休書一把塞回鄭佳忻手中,急道:,“大妹,你這休書是不是被人給換了,怎麼最後的地方是這樣寫的?”
鄭佳忻見他氣急敗壞,嚇了一跳,趕緊也接過休書去細細觀看,剛看到“情願將鄭氏轉送閻王為妻”鄭佳忻驚叫一聲,不敢相信地道:,“怎麼可能,這休書從來沒有離過我的身。就連睡覺都抱在懷裡。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了?”
“晦氣啊,晦氣!”媒婆嘴裡不停地念叨,轉過身去,將孫文宇一拉,道:“孫老爺快走,這休書上寫的是將鄭氏轉送閻王為妻,是詛咒她去死啊,不吉利,太不吉利了,您不能要這門親事!”
“哦?”孫文宇聽了那句“轉送閻王為妻”雙目突然神光暴閃,他不再多問,反手扯住媒婆的袖子,對著鄭曉路道:“府上似乎有
他一邊走出府,一邊拽著媒婆的袖子不松,對著鄭曉路繼續道:“媒婆這邊,我會好好“安撫”鄭先生放心他扯著媒婆 一會兒就走得看不見了。
鄭曉路哪有時間理他,連他說的話也沒仔細去想,他正看著鄭佳忻手上的休書發愣,這休書是自己看著李魁寫的,寫上來的時候自己還親自看過一遍,後來”後來李魁突然說第一張寫得不好,弄花了。要重寫一份”媽的,這份休書在重寫的時候就被改了”改了之後,謝慎文又看了一遍,然後說沒有問題,按了手印遞給我”我就沒再細看,大妹沒敢看,直接收了起來”
“**你媽的,謝博文”。鄭曉路大怒:“快給老子滾出來,這休書是怎麼回事?”
謝博文嚇了一跳,走到鄭曉路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道:,“東家莫怒,我那時不知道她是您妹子,還以為您逼迫李魁寫休書是為了搶他的女人,所以,,所以我就指點李魁重寫了休書,在最後改了幾個字,我這都是為了您啊
“那你怎麼不早點說?,小鄭曉路怒道。
“這種關於女人的小事,過了之後,我”我就忘了!”謝慎文大汗道。
“要你亂改!”鄭曉路氣不打一處來,提起腳來,對著謝慎文一陣亂踢。踢了幾腳,突然醒悟,大聲叫道:“楊帆,趕緊備馬,我們去蒲江縣,找李大富,李魁這鳥人肯定躲在家裡,我們去找他改休
楊帆苦著臉道:“東家,前些天李大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