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紙花各貼一部份貨車,我倒要看看這紙花究竟有沒有作用。”
楊帆應了一聲,又道:“少爺,金竹幫主江百濤已經到了成都了,他送了個拜貼來,說是今晚在西月樓設宴,請您去聊聊。”
“西月樓?”鄭曉路道:“這啥地方?”
楊帆苦笑道:“少爺您還算成都人麼?西月樓就在成都西北面的西月大街上,樓背後就是橫貫成都府的錦江,臨江起樓,風水絕佳,乃是成都府裡數一數二的聲色場所呢!達官貴人,富商學子,大多喜歡聚集在那裡,聊些風花雪月之事。那裡的姑娘個個長得千嬌百媚,不光成都府里人人知曉,就算整個四川,也都覺得西月樓是享受不盡的溫柔鄉。江百濤選在那裡宴請您,也是有討好之意。”
“哇哦,還有這種好地方?”鄭曉路將口水一抹:“去,今晚去,哦,現在就去也行,哇哈哈!你要知道,少爺我去那裡可不是為了什麼風花雪月,少爺我是去和江百濤幫主談正事的,正經事哦!”
楊帆苦笑道:“那是,少爺您為人最是正經,這一點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再清楚不過了。”
“嗯嗯!”鄭曉路點頭道:“是江百濤那老小子不正經啊,居然選個這麼爽……呃,不對,居然選個這麼低俗的地方談正經事,太低俗了,我一定要去好好地批評他,楊帆,快去準備馬車,少爺我先去一步,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坐下來養精蓄銳,晚上才能有力氣好好地批評他一下!”
“……”
第五卷 定四川 第十六章 匪幫的行動
成蔑今年二十二歲,五短身材,面白無鬚,是都江堰附近的一個小混混,平日裡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整日價穿街走巷,不務正業。他的家裡也並不富裕,以前成蔑靠著老爹扛活兒還能生活,但兩年前,老爹撒手歸西,成蔑的日子就不怎麼好過了。這兩年裡,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事情成蔑沒有少做過,也只有靠著這些手段,他才勉強把日子混了下來。
不過這半年裡,成蔑這小子突然發了幾筆小財,手上開始闊綽了,身上的衣服也光鮮了,吃住也考究了起來。和他一起在街上崩噠的小混混們都有心學學他是怎麼發的財,但成蔑守口如瓶,絕口不提自己的錢從哪裡來的,別的小混混們只當他是偷來的,也就不好過問。
這天,成蔑和往常一樣,穿過一排低矮的小屋,溜過一堆稻草杆兒紮起來的草垛子,七拐八拐之後,甩開了所有跟蹤的可能性,向著“老大”指定的集合點走去。
“老大”這個人很神秘,他總是蒙著面,手拿一把鋼叉出現在眾人眼前。老大的話也很少,每次只是指定一個地方讓大家集合,等人到齊了,老大就宣佈今天或者明天,要去搶哪裡哪裡路過的貨車,搶完之後就地分髒,老大又留下幾句話,說明下一次集會的時間和地點。
“老大”從來不參與分髒,就像搶來的貨物和他沒關係一樣,這一點讓成蔑非常感動,因為不管哪裡的規矩,當“老大”的都應該獨佔最大的一份,但這位“老大”總是無私地把所有搶來的貨物都分給大家。
“老大”派他們去搶的都是川西大善人鄭氏的貨車,這讓成蔑感覺到有點小小的後怕,因為鄭大善人雖然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但畢竟是個有錢人,成蔑很怕鄭氏報官,或者派出家丁鄉勇把自己拖去打死,但搶來搶去,搶了鄭氏好幾次貨車了,也沒見鄭氏有報復行動,鄭氏的車貨也很容易搶,只要排開比對方多的人,對方就主動把貨交出來,不會拼命反抗。這樣一來,成蔑的膽氣就開始壯了起來,有心追隨著“老大”混上一輩子。
成蔑知道,自己這一組人絕對不是“老大”手上唯一的一組,因為自己這一組只負責搶成都府附近的郊區,組裡卻還有別的人參與過搶劫蒲江縣一類更遠些的地方。成蔑不想管這些事,他知道自己加入的是一個很大的組織,這一點從參加搶劫的所有人都蒙著面就能猜出來,誰也不認識誰,大家認識的只有“老大”手上那把鋼叉,以及“老大”說話的聲音。這是為了組織的隱蔽性,這一點成蔑還是懂的,只是成蔑一直很好奇,自己究竟加入了一個什麼組織呢?為什麼“老大”不明確地告訴我們,好讓我們心裡有個數呢?難道,我這種人就叫做外圍,是可以隨時放棄的棋子?
成蔑一邊走,一邊心亂如麻地胡思亂想著:“我一定要好好掙表現,將來成為‘老大’的親信,真正被組織認可。”
成蔑走到“老大”指定的打穀場時,場中已經站了許多人,乍眼一看,不止三百,每一個人都照例蒙著面,有幾個人成蔑從身材上可以認出來,是自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