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不爽,把那鑰匙串兒掄了兩圈,然後掏出一把,慢吞吞地開啟了門:“要是沒什麼緊要事,打斷你這鳥人的腿。”看門人橫貫了,一邊開門一邊罵道。然而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卻嚇了一大跳,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大漢,魁偉的身軀幾乎遮擋住了半個大門。
“你是誰,要幹什麼?”看門人嚇了一跳,原本打算繼續罵幾句,卻被嚇得將那些罵人的話吞了回去。
鐵塔般的大漢咧開嘴,嘿嘿笑道:“我叫彭巴衝,是來尋仇的!”言畢伸手用力一推,那看門人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在胸口,就如同被黑熊撲了一下般,身子頓時飛了起來,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過了前院,撞在院子對面的牆上,蓬地一聲,震得土牆一陣搖晃。他悽慘的叫聲如同夜梟,頓時驚醒了曹府的家丁護院。
“有賊人!”一位巡夜的家丁大聲吼道,然後敲響了梆子,整個曹府頓時亮起了燭光,每一間屋子裡都有人在向外跑,有人只穿了一條褲衩,就拿著一把鋼刀跑了出來。有人只穿了一隻襪子,另一腳拖著一隻草鞋,拿了一隻木槍衝進院子……
此時曹晟正摟著自己第八房小妾,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做著一些愛做的事,木板床被他弄得咣噹咣噹地響著。曹晟不久前在萬壽寨的擂臺上被鄭曉路打成了重傷,但是他身子骨兒本來就好,回家後人參補藥吃了一大筐,又有名醫精心照料,現在雖然傷還沒全好,但行行房事已經沒有問題了,天一黑,曹晟就迫不及待地鑽進小妾屋裡,胡天胡地了起來。正在緊要關頭,突然院子裡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巡夜的梆子“咣咣咣”地敲響了起來。
曹晟感覺到十分不爽,正要起身,壓在下面的小妾抱住他道:“相公,理外面做甚,我們繼續!弄得奴家半上不下的。”
曹晟一個耳光打在小妾臉上,罵道:“梆子響了,有賊人入莊,還繼續個屁啊,給老子等著,一會兒收拾了賊人,老子再回來收拾你這個浪蹄子。”
幾十只火把擁到前院,曹晟本想就這麼衝出去,仔細一想,雖然自己藝高人膽大,但是做人還是小心為上,於是又把自己護身的鐵甲罩上,在外面披上一層黑袍,跟著火光走到了前院來。
只見前院裡擠滿了曹府家丁,賊人卻沒進門來。曹晟罵道:“一群飯桶,賊人都沒進門,你們嚷嚷個屁啊。走,隨爺出去看看。”曹晟領著一百來號家丁護院,從大門擠了出去,只見府門前的空地上,站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大漢,怒髮衝冠,氣勢洶洶,周圍沒別的人影,只有一片樹林在夜風裡發出沙沙的聲音。
曹晟一看,樂了,對著那大漢吊兒郎當地笑道:“這不是彭巴衝麼,你單槍匹馬跑我曹家來堵門兒,不想活了是吧?上次派人捅你那一刀,滋味如何?”
彭巴衝也不搭話,只拿眼睛瞪著曹晟,等曹晟的一百多號手下都走出府門站好,彭巴衝才咧開嘴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道:“楊哥兒,可以打了!”
“什麼?”曹晟沒聽明白,奇道:“彭巴衝,你腦子糊塗了麼?還不向我求饒,說什麼楊哥兒李哥兒的。”
卻聽得小樹林裡有一個年輕的聲音大聲道:“第一隊,打!”
話音一落,漆黑的樹林裡,突然有幾十個火星燃燒了起來,曹府的家丁大感奇怪,交頭接耳地道:“啥玩意兒在樹林裡?”
曹晟畢竟見識多一些,一見那些火星兒,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仔細一想,這火星兒有點像是火繩在燃燒,曹晟大驚,他趕緊大吼道:“是火銃!”在這一瞬間,他雙手一伸,猛地拉了兩個家丁過來,一前一後,把自己夾在中間。
便在這時,樹林裡響起一陣如同炒豆般密集的“碰碰碰”聲,一片小鋼珠脫離了鳥銃的槍嘴,切開夜風,在空中劃過十幾米的距離,然後在曹府家丁的身上綻放出一個又一個的血花。十幾個曹府家丁頓時委頓在地。
楊帆的聲音冷冷道:“第二隊,打!第一隊,填彈藥!”
又是一陣槍響,曹府的家丁立即又倒下一片,餘下的人終於明白到這是什麼情況,趕緊向著府門蜂擁而去,想要退回院子裡。
曹晟沒事,他前後的兩個家丁在第一輪槍響時就被打了個透心涼,但這個時代鳥銃威力並不能穿透人體,曹晟一前一後拖著兩個死人,毫髮無傷地躲過了兩輪射擊。他大聲怒罵道:“飯桶,退什麼退?火銃發射一輪之後要裝填彈藥,趁這時間給老子衝!”
曹府眾人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於是趕緊又返轉身,向著樹林裡衝去,便在這個時候,第三輪的槍聲又響了,然後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