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子元堵好了屋頂,縮到另一邊角落裡似乎在打盹,奢崇明也眯起眼睛,休息了起來。
他不在意張子元,張子元卻很在意他,老子好好地躲在廟裡,安安全全,熱熱乎乎,平空穿個乞丐來搶老子的廟,搶老子銀子,還使喚老子做事,我x,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東廠檔頭張子元,在京城裡,老子使個眼角,無數官員都要過來巴結,你這鳥懶漢是什麼東西?
張子元惡向膽邊生,但他膽子極小,要他去偷襲奢崇明,那是萬萬不敢的,他在身上一陣亂摸,突然摸到一張大餅,這是他躲在廟裡之前帶進來的,因為不知道要躲多久,所以他特意準備了一張大餅用來充飢。
張子元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一瓶藥來,這是一瓶軟筋藥,是青樓老鴇們用來對付不聽話的ji女們用的,若是哪個姑娘不聽話,不肯接客,用了這藥,將那女人往客人床上一扔,就算了事,一兩個時辰裡,保證那女子全身痠軟無力,連手指也抬不起一根,只能任客人們施為。
張子元背轉過身子,將一整瓶軟筋藥全倒在大餅上,然後把大餅摺疊起來,包住藥粉,做完這些工作,他偷偷瞄了一眼奢崇明,見他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心中暗喜,就將大餅遞了過去,陪著笑道:“這位爺,我有一個大餅,您吃兩口充充飢吧。”
奢崇明平時高高在上,總有親兵服侍,被人伺候慣了,也沒細想為什麼這個書生要伺候自己,他接過餅來就吃,完全沒想到這餅裡被人做了手腳。其實奢崇明並不是這麼不小心的人,但是張子元的書生相太窩囊了,窩囊得奢崇明一開始就把這個人當成了完全沒有威脅的廢物。
奢崇明吃完了餅,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又躺進角落裡,養精蓄銳,留著力氣好逃亡。但是他越是休息,越覺得不對勁,怎麼身體越來越軟,似乎有點使不上力氣。他忍不住舉起右手揮了兩下,奇道:“咦,怎麼有點不聽使喚?”
張子元聽到這句話,頓時大喜,他算了算時間,軟筋散也差不多生效了,於是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跳起來哈哈大笑道:“你這無賴漢好傻,你剛才吃的餅裡有老子下的軟筋散,哼哼,居然敢使喚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哈哈哈,要你做個明白鬼,老子就是堂堂東廠檔頭,張子元是也,你這無賴漢,去地府裡後悔惹了老子吧,哈哈哈!”
“什麼?”奢崇明大怒:“你這混蛋小子,居然敢暗算我?”他大怒中一躍而起,但這時軟筋散已經生效,兩腿痠軟,渾無力氣,奢崇明差點摔倒。
張子元大笑道:“別掙扎了,乖乖把腦袋伸過來,讓爺爺一石頭砸碎,省得爺爺浪費功夫。”言畢雙手舉起大石頭,向著奢崇明的腦袋砸了過來。
奢崇明怒火中燒,他強提了提精神,吼道:“宵小鼠輩,安敢欺我?”奮起神威,咬了咬牙,他居然硬生生地將軟筋散的藥力壓下了一小半,他武藝蓋世,就算只能使出一丁點兒力氣,也非常恐怖。奢崇明右拳擊出,正中張子元砸過來的大石頭,碰地一聲響,張子元和他的石頭一起向後飛出,變成了滾地葫蘆。但是奢崇明也不好受,他運不起力,一隻拳頭揮得軟綿綿的,被石頭砸得鮮血橫流,指骨斷折。
“無恥小人,拿命來……”奢崇明向前一步,腳下一軟,差點摔到,他奮起全力,穩住身形,又繼續向前衝來。
張子元抱著石頭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沒受什麼傷,但膽子卻嚇破了,我的媽呀,這哪裡來的妖怪,中了軟筋散還能一拳把我打飛,他爬起身來,撒腿就跑。手上抱著的大石頭都忘了扔掉,抱著石頭一溜煙兒就跑出了廟去,這時外面的砍殺聲已經停了,彝族兵早已全線敗亡,一隊又一隊的白桿兵正在城裡穿梭來去,清理城裡的亂兵。
張子元抱著石頭跑出去,後面追著個一搖一晃的奢崇明,一個人是抱著塊大石頭所以跑得慢,另一個人是使不出力氣也跑得慢,兩人一搖一晃地跑了半天,還沒跑出去多遠。
奢崇明氣急敗壞,忘了自己身處險地,一心要把張子元撲殺,這時迎面過來了一小隊白桿兵,這隊白桿兵只有十個人,是來貧民區安撫民眾的,他們剛走到這裡,扯開嗓子正要安民,突然就看到東廠檔頭張子元大人,頭髮雜亂,穿著古怪的書生服,手上抱著一塊大石頭,正在向他們跑來,後面跟著一個腳步搖搖晃晃,滿身泥汙的無賴大漢。
張子元一見白桿兵,大喜,吼道:“快來救我,我是張子元!後面這無賴漢要殺我。”
那幾個白桿兵不用他叫喚,也知道他是張子元,心中暗喜,想道:“你這傢伙平時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