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這一槍輕輕鬆鬆地接了,似乎還遊刃有餘。
小馬超眉頭一皺,長槍一擺,刷刷刷,連環十幾槍刺出,每一槍都全力而發,不但力透長空,而且還快逾電閃,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張逸塵在這裡,也要躲到一邊,暫避其鋒。但是奢崇明就似渾不在意地般,鳳翅鎦金鏜揮灑自如,每一鏜都不偏不倚,正好迎住白杆槍,叮叮叮一陣急響,小馬超的連環快槍,被他一招不落地全都架了下來。
奢崇明大笑道:“松藩之戰時,你母親秦良玉再加上神弩將張令,兩個人夾攻我,也莫奈我何,你區區一個黃口小兒,有甚能耐與我對敵,退下吧!”他一邊大笑,一邊將鳳翅鎦金鏜輕輕一拖,巨力透過鏜尖,勾住白杆槍上的彎勾,將小馬超向旁邊一拉,小馬超運勁回奪,但他的力氣居然不敵奢崇明,被他一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哈哈,拿命來!”奢崇明的鳳翅鎦金鏜向前一探,直取小馬超的胸腹。
小馬超大吃一驚,這一鏜來得好快,他踉蹌中的身形猛地一定,收回白杆槍,橫槍一架,噗地一聲悶響,這一鏜頂在白色的槍桿上,巨力崩發,小馬超感覺自己有如被一隻巨錘擊中,澎湃的力量將他雙臂震得發麻,他身形不穩,一瞬間連退十幾步才化解了那巨大的衝力。
他這一退,城門要道已經被奢崇明佔據,彝族兵的精銳見機不可失,立即從奢崇明的身邊殺出,白桿兵毫不示弱,上前堵截,城門道里立即變成了修羅屠場,彝族兵在拼命向裡面衝,白桿兵在拼命向外頂,兩股巨力擠壓,夾縫裡計程車兵拋頭顱,灑熱血,極短的時間裡,屍體就擺了一地。
奢崇明大吼一聲,正要前衝,突然聽到身後的手下正在大喊:“大王,外圍有一股軍隊,正從南邊殺來,與白桿兵前後夾擊攻打南門的我軍!”
“多少人?”奢崇明心裡一驚。
“人不多,兩千多人吧,肯定不到三千。”那士兵報道:“來人都用墨汁塗面,似乎是陝西閻王軍。”
“閻王軍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為什麼會幫官兵?”奢崇明大感不耐煩,命令道:“叫外圍分出一個四千人的小隊,去把閻王軍拖住。這點人手,成什麼事,別理他們,趕緊給我拿下西昌城。”
奢崇明揮起鳳翅鎦金鏜,又對著小馬超殺去,小馬超此時已經知道了奢崇明的厲害,不敢再大意,凝起全副心神,將一把白杆槍發揮到了極致,全神慣注地與奢崇明較量了起來。
……
烏雲翻滾,涼山上一片壓抑與深沉,西昌城邊,漫天的喊殺聲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鄭曉路收起了嬉皮笑臉,擺著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遠處戰火中的西昌城。兩千五百名閻王軍士兵排著整齊的方陣,站在他的背後。其中有兩個方陣是滿千人的編制,另一個方陣因為有五百人留守在了鹽井鎮,因此只餘下三百銃手,兩百黑杆槍兵。
“說實話!”鄭曉路嘆道:“我第一次打真正的硬仗,以前都是陰謀詭計,暗箭傷人,這一次……沒計可用,只能硬拼。”
兩萬彝族兵正圍著西昌城的三個方向猛攻,只留下了北城方向沒有敵軍,但誰都知道,如果白桿兵敢逃出北城,就會被彝族埋伏起來的騎兵絞殺在草原之上。
張逸塵拿著一把普通的鋼刀,伸指在上面彈了一彈,皺了皺眉頭,似乎非常不滿意,但他還是把這把刀掛在了腰間,看著皺眉的鄭曉路,張逸塵淡淡地笑道:“你以前雖然總是用計取勝,但那不代表你沒有打過真正的仗,所謂上兵伐謀,下兵才是攻城。咱們打過的仗,可比彝族的攻城戰要高明得多了。”
“嘿嘿,別安慰我了。”鄭曉路手心微微發汗:“這次的敵人……太多了點……我心裡也不是很塌實。”
張逸塵輕輕一笑,道:“我平生經歷過三次圍殺,每一次的敵人都百倍於我,我都殺出一條血路,勝了過來……但碰上你,我總是扎手紮腳,輸得一敗塗地。你怕這些彝族兵幹嘛?把你常見的壞笑拿出來吧,別讓將士們不安!”
鄭曉路感激地看了張逸塵一眼,他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過這些話確實有用。是啊,我有主角光環不死命,天下誰能敵我?
鄭曉仰天哈哈大笑,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一聲令下,兩千五百閻王軍,向著激戰中的西昌城,緩緩地推進了過去。
彝族兵的斥候早已發現了閻王軍,但他們不知道這隻軍隊究竟想做什麼,直到閻王軍向著攻打南門的彝族兵攻去時,彝族兵才有了反應,最外圍的兵陣略微一分,一個四千人的隊伍向著閻王軍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