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水,又挑了清水來養在田裡。鄭曉路坐在田邊,看著清水緩緩注入田地,突然一拍腦門,有了!這一田清水,光是種水稻多可惜,在後世,誰家的稻田裡不養點魚、泥鰍、螃蟹什麼的,我就給它來個稻田養魚!
當天夜裡,鄭曉路隨著長工們回到家,便把鄭俊材拉到自己的小屋裡,笑道:“兄弟,這次我打算玩玩養魚。”鄭俊材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大哥,你別是真的淹傻了吧?我們家裡沒人會養魚啊。再說,家裡也沒魚塘,卻到哪裡養魚去?難不成養在這長灘湖裡?”鄭曉路本打算玩一招稻田養魚,此時一聽鄭俊材的笑話,又想到一個點子,頓時大喜,笑道:“嘿嘿,兄弟,你倒是說對了,我打算在稻田裡養點魚,再弄點魚養在長灘湖裡。”
鄭俊材搖搖頭道:“稻田裡怎麼能養魚,別把稻子給吃壞了。長灘湖裡也養不了魚啊,這長灘湖這麼大,裡面又何需你去養魚,本就有網也網不盡的大魚,但湖深不知其底,哪裡說網就網得上來。”
鄭曉路笑道:“我卻自有妙方,你若信我,便需像那火井一樣,拿出你的私房錢來,咱們去鼓搗一番,自然又有新樂子可尋。”
鄭俊材一聽,二話不說地道:“便是性命也是大哥給的,私房錢算啥,我去統統取來。”說著就向自己房裡跑去。鄭曉路見他仗義,不由搖頭苦笑道:“難怪你二姐要為你擔心,但是我這等閒人,隨便開了個頭,你便肯把錢全部給人,以後不上別人的當才怪。”
第二天,鄭曉路拿到了一包碎銀,卻是鄭俊材的全部零花錢,也虧得鄭俊材是鄭家獨子,才有這麼多的零花錢可用,要是換了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卻拿不出這許多銀錢來供他支使了。拿了這包錢,鄭曉路跑到村裡一個魚戶那裡,買了上百條成年的大鯉魚。拿大盆子分幾次搬運到山坡上的水田邊,每畝地裡放了幾十條。
他在四川農業大學時,專門學過淡水養殖,對這淡水養魚非常熟悉,還在學校裡親手管理過一處試驗魚塘。這稻田養魚,有個很重要的條件就是柳杉枝,幸運的是這種樹在長灘湖旁邊的小山上就大片大片的長著。鄭曉路叫了幾個長工幫忙,花了一上午,砍了幾大捆柳杉枝,扔在水田裡面,這還好是在明朝,要是在現代,亂砍亂伐,他鄭曉路只怕要吃牢飯。長工們對他這一串動作大是不滿,好不容易整好的水田,卻扔幾十條魚進去,末了還扔些樹枝,這還要不要種水稻啊!但如今鄭曉路已被老爺子認成了義子,身份上有些不同,長工們也只得隨他胡鬧,心想,到了播種插秧的時節,把這些樹枝和魚撈出來扔掉便是。
第二天一早,春光柔和,陽光明媚,長灘湖上微風拂波,卻是個極美的好日子,溫柔的陽光清清靜靜地照在水田上,鄭曉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水田邊,看著自己買來的大鯉魚們在水底裡追逐嬉戲。這三月的陽光天,正是鯉魚們產卵受精的日子,非常重要,雄魚追著雌魚,最後在柳杉枝裡產下受精卵,便可造出大批魚苗來。
正安靜看著,卻見平時足不出戶的二小姐鄭佳怡,牽著三小姐鄭佳盈的手,後面還跟著小少爺鄭俊材,一溜兒都跑上了山坡來。鄭曉路還沒開口,二小姐已經伸出手道:“拿來!”
“拿什麼來?”鄭曉路不解道。
“把小弟的錢還來!”鄭佳怡怒道。
“呃,還不回來了,這不都變成魚了麼。”鄭曉路攤手道。
鄭佳怡大怒:“我道你昨日哪有這麼多錢去買魚,回家一問小弟,才知道你訛了他的錢去買,整日裡遊手好閒倒也罷了,幹麼還花些銀錢買沒用的物事回來。弄壞了水田,卻讓我們家怎生是好?”鄭佳怡說著說著眼圈就紅,掉下淚來道:“我欲叫大姐來主持公道,大姐卻又不肯,說什麼家業今後都是小弟的,便應該由著小弟高興,這麼高興下去,轉明天莫把三妹拿去賣掉換錢才好。”
鄭曉路聽著悽婉,也不和她生氣,細聲解釋道:“我拿了這錢卻不是胡鬧的,準備養些魚出來,也為家裡添些用度。”
鄭佳怡卻是不依:“養魚,你會養魚麼?我們家哪一個會養魚?這魚又有養在水田裡的麼?似你這般搞法,卻不是拿錢往水裡扔?”
鄭曉路一想,這可麻煩了,要怎麼解釋才行呢?難不成我給她說,我來自幾百年後,學淡水養殖,這話一說,只怕就要抓我去看醫生了。苦思半響,不知道如何開口。
鄭佳怡見他不開口,只道他心虛,卻又把話放柔了道:“你前些天被水淹了,這頭腦有些不清楚,也沒什麼緊要。我們便把這些魚都撈起來,好言好語找那魚戶退了,也能折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