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註定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先生,他們知道我們什麼機密?”戚肩的語調中居然有絲責問。
我沒有說他沒大沒小,也不願讓他以為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魔,低聲解釋道:“我不能讓長古川知道我知道他手裡的都是娃娃兵。”
兩個時辰之後,鄭歡帶著三十個兵尉站在我的大營裡。
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蕭百兵,朝他笑了笑。他也看到我在對他笑,微微低頭行禮。
“諸位,本官今日找諸位來,那是有天大的重擔交付諸位。”
“卑職等刀山火海,在所不辭。”三十人喊聲震得帳篷也抖了抖。
“從今開始,各班帶足乾糧兵器,離開大軍,潛伏官道兩側,活動於山林野外,不得入城。所有補給,都由各班自行解決,百無禁忌。諸位明白了嗎?”
“卑職等明白。”
“諸位只需待倭奴大軍過去,夜夜擾敵,殺無赦。”
“卑職等領命!”
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讓人送上酒,道:“一擊便退,待我軍得了烏嶺山口便可回營覆命。”
各兵尉領了酒,一飲而盡。
一陣瓷器碎裂聲,三十一個酒盞在地上砸得粉碎。這是從戰國之世便傳下的傳統,已經成了軍旅的樂曲,聽得人熱血彭湃。
“明某等諸位凱旋之時再為諸位慶功。”我拱了拱手。
待兵尉們退了出去,我整理了些文案,和衣倒在床上。
各兵尉帶人離開的時間不一,走得最早的是蕭百兵部,走得最晚的也在卯時前離開了。我當時睡得死了,沒有聽到,沒有見到,卻也想得到一個個大越男兒頂著月色走向未知的明日。
當日,我軍行軍三十里紮營休息。我卻在半夜被人叫醒,不是我們自己人,而是倭奴。
從天而降的倭奴如一群野獸,四處放火,到處殺人。
我真正明白什麼叫做措手不及。
“戚肩!放下我,去前軍叫成敏回來!”我喊道,卻被喊殺哀嚎聲淹沒。
回頭再看時,大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