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描繪得很黑很黑,心裡正滴答滴答的在流血。終於明白這場遊戲的陰險所在,除了危及孩子和蔣堂的性命,還能逼迫宛蘭無法說出實情,自己給自己潑髒水。
“你剛才說什麼?”蔣堂的手都在打抖,頭微微的晃動,眼神變得迷惑,“你在說假話……假話……”
宛蘭閉上眼睛,淚水讓這以前都變得恍如隔世,她咬緊嘴唇,“我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跟千億在一起……我要離開這個家離開蔣府……”
“胡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啊!”蔣堂丟下她,把她重重一磕,站起身來還在顫抖不已。“不不不——這不會——這不可能——不不不——你在說胡話——”
“我真的是在說實話……是我偷了地契,我犯賤我無恥……我對不起你們……”宛蘭趴在地上,將柔軟的情愫狠了又狠,厲了再厲,“我想跟千億他在一起……我愛的人不是夫君……我想跟千億——在一起呵呵——”
“敗咯——蔣府徹底敗咯——”老爺站起身來揚天大嚎,嘶啞著嗓子笑了幾聲。然後身子慢慢向後傾倒,閉著眼睛。
“老爺老爺——”二夫人嚇怕了,扶住了老爺。可惜沒有回應。她大喊著:“你們愣著幹什麼,快將他扶著回房啊!”
下人丟開棍子,過來攙扶老爺。房間一下又熱鬧了,不過很快就隨著老爺和二夫人的離開,沉寂下來。
剩下蔣堂和宛蘭,一個站著,一個趴著。相同的是,兩人都沉默。
蔣堂終於在沉默中爆發出來,“你給我解釋清楚!你怎麼還和那人有聯絡,而且還偷去了地契。你們偷去了地契要幹什麼!”
宛蘭剛才被打得皮開肉綻,神經衰弱,動彈不得也解釋不清。直到被蔣堂激動的搖晃著,疼痛刺激著神經,她才清醒了片刻,“我唯一要解釋的……你要深信,我是對你好,對蔣府的人,都好……”
“好?哪裡好了?”蔣堂緊追著不放,“你跟那諫大夫想要貪下蔣府兩個船廠,你跟我講對我們好?”
宛蘭眯著眼睛,歪著嘴,想要靜靜的睡去卻無法,心裡的煎熬蓋過了身子上的疼痛,“總之,我無法告訴你們……原諒我,現在還不能夠……”
“不能是吧,你今晚也別想休息!”蔣堂拖著她——真的是拖,拉著她的腳,在走廊上像是拖著沙袋一般,在寂靜的夜裡發出低沉的摩擦聲音,一路拖到廚房附近的柴房,然後拉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宛蘭後背的衣服磨出了好幾個洞,就連後背有幾處也磨破了點皮。她**著翻了個身子,找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外面的疼痛反倒不是大事,而是心裡,猶如刀割,片出一塊塊的血肉。
“我不是有意隱瞞和背叛……是真的不能說出來……相信我,是為了大家好……”
第十五章 恨你有情像無情
更新時間2014…9…1 17:57:14 字數:4850
有一種痛是肌膚無法表達出來的——可以破皮,可以紅腫,可以淤青,還可以流血。只要是看到了這樣的痛,想必是個人都會如臨其境為之憐憫。可是,隱藏在血肉之軀下的心,受了傷,甚至滴血流膿,何人能懂又何人能理解?
也如宛蘭這樣,孤獨一人在破舊的柴房裡流著寂寞的眼淚。
想必屁股被打得開成了花,她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己之前撒得無稽之謊,惹得天怒人怨,搞個夫離子散。
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孽,又怪得了何人呢?
她蠕動了下身子,那股疼痛刺激全身神經,再冷汗直冒,喘不上氣。說句笑話,這是她第三次遭遇這類似的刑罰了,頗有經驗,擦了藥熬過半個多月就不會痛。
可是這次,又有誰能幫助她呢?
模模糊糊間,就在柴房裡熬過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柴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丟進一個乾冷的剩飯,再嘭的一聲鎖上,之後便是走遠的腳步聲。
宛蘭咬著牙,手蹭著地,灌輸所有力氣到手上,一點點的挪過去。沉悶的摩擦聲悉悉索索,遲鈍又輕微,不知響了多久才停歇。她顫抖著撿起破碗中的剩飯,沒有筷子,只能用髒手撈起裡面的乾巴巴的飯和菜葉往嘴裡塞著。舌頭上的味蕾提出抗議,可又偃旗息鼓,直到全部塞完,發出即將反胃的訊號。
誰會想到,這個躺在小小柴房裡,比叫花子還不如的,是蔣府少夫人呢?連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不過很快就悲慼的流著眼淚。
她陷入這場家鬥當中,夾在中間又兩邊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