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點頭答應著,“明日還等著你。”
宛蘭才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醒過來——剛才的一個時辰裡,他們兩人從茶座一路撫摸到榻上,之前還在榻上醉生夢死。而宛蘭就像個局外人一般,被沉溺在愛河中的二人拋棄,她孤獨一人欣賞著曠日的A-V片。
“巧倩姐……你——你還好吧——”宛蘭側著目,不忍看她凌亂的樣子,弱弱的詢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啊……”巧倩姐全然不當回事。
宛蘭不敢回頭,指著她的榻,“那剛剛……剛剛——你們還那個那個呢。”
“唉——習慣,便好了。”好一陣雲淡風輕般的描述。
宛蘭只覺得鼻子一酸,“習慣,怎麼習慣?難道你習慣每天被不同的人摸來摸去的嗎?你那麼漂亮,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當個府中的夫人也比在這裡強啊。”
巧倩姐穿好衣服,梳理了下頭髮,聽到宛蘭這般的質疑,不禁哀從中來:“只是我沒有那個命,我自小被桑媽媽帶到這裡,學習琴藝,學習如何取悅客人。雖然剛開始不習慣,但是之後,也就家常便飯了。”
宛蘭端過鏡子,讓她補妝,問道:“那你沒有想過要逃走嗎?”
“逃走?”巧倩姐抬起頭來,問道:“能逃到哪裡去?如果逃了出去,哪裡又有我的藏身之處呢,我又能做些什麼謀生計呢?”一連串的反問,她又繼續補妝,期頤這些妝容能蓋過她的茫然。
“怎麼不能逃了?”宛蘭湊近過來,滿面潮紅,“外面的世界多麼的好,你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也不用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天大地大,任你徜徉。你可以去找你喜歡的人,過一個你想要的生活。”
“聊聊一生,何須繁雜。”巧倩姐拍拍她的肩膀,“外面的世界,跟這裡的世界其實都是一樣的,無非是看到不同的風光,不同的面貌。我在此住了十多年了,早就看清了著繁華的世道。”
宛蘭很是不解,“何必說出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話啊?人是為自己而活,這世間到底怎麼樣,不經歷一遍又怎麼可知?”轉而又問道:“那你有你自己喜歡的人嗎?”
巧倩姐搖搖頭,“有又如何,沒有又當如何?”
宛蘭覺得好氣又好笑,“何必這麼清心寡慾,難道非得將自己困在一個沒有愛的世間裡?我覺得跟你這麼親近,我就實話說了吧,我來自南越國,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尋求一個曾經愛過的人。”爾後,她將幾年前的經歷細細說了一遍。
巧倩姐傾聽著,時不時的點頭著,最後一聲長嘆:“何必如此執著呢?我在這裡看了多少男人,他們什麼心思我都清楚不過了。我勸妹妹,還是安心下來吧。”
宛蘭倔強的嘟著嘴,“我才不要安心下來,人的一生就應該執著的追求,雖然看似可笑,但我不怕別人笑話。該怎麼活,我心裡有數,何必管他們怎麼想。”
“情網再深,也不過雲煙。”巧倩姐起身,似哀似嘆的念道。
*
再往後的日子裡,宛蘭跟著巧倩姐學習待客之道,看似安頓下來,實則歪著心思想要逃離這裡——難度在於,如果她一個人跑了,就會牽連之前一同進來的婦女,這一招實在難以破解。
正計劃著,卻被桑媽媽的一聲呼喊打斷了,“素兒——快下來接客啦——”
宛蘭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微微退後著。但巧倩姐卻將其推到門外,“桑媽媽的話,你還是聽聽吧。再說了,這種事情早晚都會要來的。”
宛蘭皺著眉頭,機械的下了樓,站在桑媽媽的旁邊,問道:“我新來的,不懂規矩。還有叫我做什麼呀。”
桑媽媽扭了下她的面板,“明知故問,當然是讓你接客啊。”然後拖著她,到了正廳,那裡正有幾個客人。他們雖然衣著鮮麗,但卻不規不矩,一照面就摟著幾個姑娘,不等桑媽媽招呼就徑直跟著姑娘上了樓。
唯有一個客人,他翹著二郎腿,撥開果子就拋到空中,再用嘴接住。
“就是這位客人了,叫羌有茨,是江夏有名的、大富人家的公子哥。今兒個他硬要挑些新貨,這不媽媽我就想到素兒你了。”桑媽媽一臉諂媚,“今天你可得將這個公子哥給伺候好了,以後就有你好日子過了。”
宛蘭看過去,那公子哥真是夠狂野的,這還沒上榻呢,衣服就敞開了半截,優哉遊哉的吃著果子,完全就將這裡當做自己家了。她呵呵冷笑對著桑媽媽說道:“這等好事,你還是交給其他姐妹吧。我還在學習當中。”
桑媽媽正色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