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水情,主要是對自然的河流而言的,對這種人工挖掘出來的池塘沒有多少借鑑作用,不過也可以給你說說。”徐明磊看著陳慶東,但似乎是更在對許圓圓說話,“俗話說,水有肥瘦,其實也就說的水的清濁程度。一般情況下,水清,魚則下沉,水渾,魚則上浮,道理也很簡單,水如果太清,那麼水中可供魚進食的藻類等東西就較少,所以便會下沉,反而亦然,這是魚鉤下水深淺的一個需要重點考慮的因素。”
這個現象陳慶東其實也知道,只不過他之所以瞭解到這個現象是由於經常釣魚,在長期的實踐中得來的經驗,並沒有深想過,也沒有做過總結,現在被徐明磊當做理論說出來,他才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
“魚星也很好理解。”徐明磊繼續侃侃而談道,“魚星是魚呼吸時形成的氣泡。從氣泡的大小、反向、密集程度就能表明魚的活動方向、種類、大小、密度。”
“至於釣位,則就更加重要了。所謂‘三分釣技七分地’,釣位選的好不好,會直接影響釣魚的成績好壞。”
陳慶東其實對這些釣魚技巧理論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也不好意思只讓徐明磊一個人說話,見徐明磊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便適時的插嘴道:“釣位確實很重要,我以前都是用的土法子,沒科學,不知道在選擇釣位上有什麼科學依據嗎?”
“當然有!”徐明磊笑道,“科學能解釋一切嘛!至於怎麼選擇釣位,你也記住這幾句話就行了:春釣灘、夏釣潭、秋釣陰、冬釣陽。”
“嗯……有道理,受益匪淺!”陳慶東若有所思的讚歎道,以讓徐明磊能有成就感。
許圓圓對釣魚感興趣其實只是心血來潮,她喜歡的也只是自己握著魚竿的感覺,並不喜歡聽徐明磊這種長篇大論的理論,所以簡單的聽了前面兩點,就無聊的把目光轉向了水面,又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有些惆悵。
這個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看見了在這兒釣魚的徐明磊,連忙走了過來,不過還沒走到徐明磊身邊,孔巖軍就馬上站起來對那個人使了個眼色,不讓他打擾談興正濃的徐明磊。
那個肥頭大耳的人會意,看了看徐明磊、陳慶東等人,然後滿臉堆笑的對著孔巖軍點了幾下頭,指了指櫻桃林深處的小別墅,就退了回去。
徐明磊本來還想繼續談談對後面兩點技巧的看法,但是他突然瞥到許圓圓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夜色中的水面,而且表情有些憂傷,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他意識到許圓圓已經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了,便突然有種悵然的感覺,後面的兩點也就不想再談了,便簡單的對陳慶東說道:“至於觀漂和提竿,你也是個中高手,應該就不用多解釋了。”
陳慶東聽了徐明磊的話,也明白徐明磊這是不想再接著談了,便順勢說道:“呵呵,好的老哥,聽你這番話,真是學到了很多東西啊!”
許圓圓這時站了起來,對陳慶東說道:“我想去那邊走走,一會你來找我。”
徐明磊剛才這麼有興趣的給自己說了這麼多話,陳慶東不好意思先走,便對許圓圓說道:“行,那你先去走走,累了就先找個桌子,我一會就去找你。”
許圓圓對陳慶東點了下頭,沒有再看徐明磊一眼,就走了出去。
看著許圓圓苗條誘人的背影,徐明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他在大學時代為了追系裡一位師姐,給師姐寫了一首情詩,然後把師姐從宿舍樓裡叫下來,就在女生宿舍樓下,用紅蠟燭擺了一個“心”的形狀,當著許多同學、校友的面,充滿激情的給師姐朗誦了這首情詩,但是師姐聽完卻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感動,直接告訴他以後不要這樣了,然後就跑回了樓上,那些紅蠟燭也被樓管大媽給沒收了。
那種一拳打在空出的苦澀感覺,徐明磊這麼多年了還記憶猶新。
但是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已經成為一方諸侯的自己,竟然在一時衝動之下,又有了當年上大學時候的感覺,或許還是因為最近官場得意,心裡太放鬆了啊!
徐明磊的心緒不由得也漂浮起來。
從省建設廳的處長來到柳林縣任縣委書記的這一年多來,作為一個在本地沒有根基的外來人員,徐明磊一直在處於跟縣長程學宏的權力鬥爭中。
程學宏是在柳林縣經營多年的本土派。當初柳林縣委書記這個座位空下來之後,程學宏當時作為縣長順勢再進一步的呼聲是很強的,而且,這也符合一般的官員晉升慣例。
只不過,當時的柳林縣官場很有一種拉幫結派搞小團體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