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哪兒不對,現在想來,是那馬車出現得太巧,你剛出城門想去布吐城它就來了,睡覺遞枕頭絕不是巧合。當時自己是格里茲曼,那車伕要殺的是管家的人,大機率是廚師手下的衛道士,專門在城外截殺獨眼人。之所以沒在一上車是時候動手,可能是怕驚動管家和城裡的衛道士。
懷裡的女孩動了一下,張哲翰低頭叫道:“桃桃,桃桃!”
女孩睫毛顫了顫,杏眼微睜,弱弱道:“這是……在,哪兒?”
“你醒了,太好了!”張哲翰緊緊摟住她,“我們在天上!”
,!
“天上……”女孩頭一耷拉,又暈了過去。
“桃桃,桃桃!”張哲翰叫道,又取出一顆還原丹,噙在嘴裡,用舌頭頂進櫻唇。
她也是衛道士,還傷得這麼重,那車伕搞不好是天督,而她可能和寧正一樣只是天卒,而且狐妖好像並不擅長戰鬥。
玄鷹漫無目的在萬米高空飛翔,桃桃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呼吸也均勻起來,但還是沒醒。
這樣不行,得想辦法搞些食物和水,她受了這麼重的傷,醒來一定需要補充,張哲翰把玄鷹降低到2000多米高度,探頭往下看,在茫茫黃沙中尋找綠色。
找了半天,沒看見一點綠,倒看見一抹藍。
地平線上出現一片碧藍,不是河,是海。
非非在腦海裡開啟地圖,埃及的北面是地中海,東面是紅海。現在是下午四點,太陽在後面,前面的海是埃及東邊的紅海。
碧藍越來越近,在黃色與藍色交界處,嵌著一點綠色,宛如一顆綴在兩塊布之間的綠寶石。
村莊!
有村就有人,有人就有水和食物,這麼偏遠的地方應該沒什麼危險。被打怕了的小菜鳥還是沒敢貿然落在村裡,而是選擇了村外的一片棕櫚樹林降落。
落日把人影和樹影拉得老長,鹹溼的海風吹散了沙漠的灼熱,張哲翰收起玄鷹,把女孩小心翼翼地放進儲物艙,抹臉變成路人甲的模樣,沿著林間小路向村莊走去。
想起剛才純爺們被打進土裡,是不是應該重新設定一下,喚出娘炮把“龍冰淚”換成“神厷”,這樣或許能提高他的抗揍能力。“龍冰淚”是考夫曼的技能,還從來沒試過,也沒看見純爺們使用,不知道什麼效果。心念甫動,感覺眉心一寒,一顆晶瑩的水滴自兩眼之間疾速射出。
就這?
好歹也算是諸天境技能,怎麼這麼垃圾,張哲翰搖了搖頭。
就在他搖頭的一瞬間,怪事發生了,那顆水滴改變了方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射向眼睛不經意瞟到的棕櫚樹,透樹而過,射向下一棵樹。
有點意思,暗器還會拐彎,好像是看哪打哪,樹幹沒留下任何痕跡,不知道打人會怎麼樣,可惜體力消耗太大,沒敢再試。飛了那麼久,加上剛才測試水滴,體力條只剩下30,手裡扣著天象雷戟,琢磨著找個龍套扎一下。
不遠處海岸邊停泊著幾條獨木舟,兩個圍著亞麻短裙的村民從船上跳下來,一人扛著魚叉,一人手裡拎著藤編的籃子,上岸往村裡走。張哲翰想都沒想便跟了上去,抬手就往後面扛著魚叉的村民屁股上扎。
體力條呼啦滿格,還沒來得及收手,忽的一聲,魚叉已兜頭砸來,勁風撲得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
這年頭龍套也這麼猛嗎?
不是龍套,是天行者!
小菜鳥本能雙臂交叉格擋,唿唿,純爺們被觸發,黑武士一刀劈出,喀喀!
兩個村民瞬間石化,姿勢定格,魚叉離頭頂只差一寸。
好險!小菜鳥縮了縮頭,把腦袋從魚叉下挪開,嘴裡罵道:“仙人闆闆,敢打老子!”
等了十幾秒鐘,雕塑沒滲出血,物品也沒掉落,怎麼還沒死?張哲翰揹著手圍著雕塑轉了一圈,聽見裡面有動靜,明白了,這傢伙要麼是個三眼人,要麼是等級比純爺們高的獨眼人。歪著頭想了想,正好再試試那顆水滴,雙眼盯著雕塑額頭位置,眉心一寒,水滴射出,透腦而過,急忙轉移視線看向後面村民,水滴劃出弧線又透過第二個腦殼,都沒留下痕跡。
雕塑沒了動靜,只有扛魚叉的村民散落物品,另一名估計是真的龍套。1級菜鳥的“龍冰淚”居然能殺死天極境,或許是諸天境技能的原因。
掉落的東西不多,沒有仿生人,卻有一隻狐狸,一米多長,火紅色的背,下巴到腹部是白色的,三角頭上兩隻尖尖耳朵,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大尾巴,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