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空空如也的茶壺直接扔在地上,啪地一聲脆響,又讓她微微一抖。
“胡砂,知道在我心裡,你是怎樣的人嗎?”
他低聲問,一面半倚在床頭,捻住她一綹頭髮,放在手指上纏繞。
沒有人回答他,屋子裡是一片死寂。
他吸了一口氣,聲音平淡:“起初我在清遠見著你,心想,這是個小傻瓜,被賣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要幫人數錢。我等著看你的笑話,看你什麼時候會和我一樣,變得絕望而且頹廢。可是我好像錯了,你過得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後來你被清遠趕出去,我跟著你,照顧你,越發覺得你好騙。我想,說不定你這樣的傻子真能創造奇蹟,拿到水琉琴。至於拿到水琉琴之後,你要怎麼辦呢?我也想過,水琉琴被我搶走之後,青靈真君肯定不會放過你,與其讓你悽慘地死在他手裡,不如讓我讓你死的痛快些。可我又想錯了,你居然把水琉琴給砸了。”
他笑了一聲,想到當時的場景,還覺得不可思議。
“我欺騙你,利用你,你卻絲毫不知,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白痴。我很唾棄你,不過我也真的想過,拿到水琉琴之後利用三件神器的五行之力,帶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家,你這樣的孩子不適合在外面亂跑,要出人命的。現在再說這些,你我都會覺得可笑吧。”
鳳儀將她的頭髮放回去,微涼的手掌輕輕在她面上摩挲,眷戀她的暖意。
胡砂閉上眼,待要不聽,卻又不行。
只能任由他低柔的聲音在黑暗裡流淌。
“而現在,我只想殺了你,毀了你。”他的手忽然一緊,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輕輕搖晃,“想到要把你毀掉,我真高興。可是在毀掉你之前,我想做一件更高興的事。”
他微微一笑,抬手將頭上束髮的簪子拔了下來,瀑布般的黑髮頓時披散雙肩。
沉沉的黑夜旋轉著砸在胡砂身上,令她心驚膽戰,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她奮力掙扎,可是一條胳膊脫臼了不能動,另一條胳膊被他緊緊按在床板上,只有手指能劇烈扭曲著。
她恐懼得想放聲尖叫,喉嚨裡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喘息。
搏命一般地。掙扎,反抗,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快瘋了,所有的力氣作用在他身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最後,他微涼的手掌按在她赤 裸的心口上,掌心下的那顆心臟跳得像一隻奔跑的小兔子。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也可能只是發出一聲得意的感慨。
夜色像被一刀斬碎,變成大大小小的石塊,砸在胡砂身上,從裡面到外面。
那種疼痛令她渾身發抖,張開嘴想喘息,卻發現無力呼吸。
他毫無溫柔可言,更不用說任何技巧,生澀之極,對少女的身體完全不熟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屠戮她,屠戮她的身體,還有一切尊嚴。
似是察覺到她在劇烈地顫抖,鳳儀稍稍停了一下,喘息著,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乾澀熾熱的唇在她滿是冷汗的臉上急切如火點落下。
臉頰感到了溼意,是她因為疼痛流出來的眼淚。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顫抖的眼皮,聲音像是也要哭一樣,抖得厲害:“你好好看著我,我是誰?我是誰?你還要再得意嗎?”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亂蹦,幾乎要暈過去。藏在體內的水琉琴也感應到主人極其不穩定的情緒波動,在她掌心處透出一絲寒光,微微嗡鳴著。
她實在無法像平日裡那樣控制住它,只覺掌心一涼,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來。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艱難地伸長,想在琴絃上撥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個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悵然地低聲鳴叫。
結束得很快,鳳儀喘息了很久,才緩緩起身。
彼時月上中天,映在帳內,只能見到被褥凌亂,她光 裸的身體蜷縮在角落,像是四肢都被折斷的小動物一樣,可憐的很。
鳳儀看了一眼,披上外衣下床,彎腰要去撿水琉琴,手指剛觸到那冰冷的琴面,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光要穿透身體。他急忙移開,饒是如此,手指也已經流出血來。
他回頭笑一聲:“它還真認主。小胡砂,水琉琴也是我的了,你要怎麼辦?”
她沒有說話,早已暈死過去了。
鳳儀手腕一轉,御火笛便出現在手裡,將水琉琴輕輕一挑,那琴遇到御火笛便被剋制住,半點寒氣也放不出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