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眨巴眼的功夫便把彈倉裡頭填著的五發子彈打了個精光。
無獨有偶,也就在槍聲剛停的瞬間,從另一處視窗能瞧見的房屋陰影中,猛地閃過了一絲綠油油的亮光。也不過是在片刻之間,那綠油油的亮光竟然變成了個人臉的模樣,眼耳口鼻一應俱全。擠眉弄眼地朝著視窗後據守著的燒鍋伙計扮起了鬼臉!
荒山野嶺之中,強敵環伺於外,更兼自己手裡頭多少也都有幾條屈死冤魂,原本就有些相信鬼神之說的燒鍋伙計頓時叫那青油油的鬼臉嚇得肝膽俱裂,嚎叫著玩命地打響了手中的長槍硬火,口中兀自瘋狂地用日語嚎叫著:“是山鬼嗎?是河童嗎?狐狸要來取走我的魂魄了吧?”
都沒來得及呵斥那嚇得有些昏亂的燒鍋伙計,也就在燒鍋管事的眼前。幾張綠油油的鬼臉也猛然出現在了一處房屋的暗影之中。伴隨著一股寒風吹過,那些綠油油的鬼臉下邊,赫然生出了同樣閃著綠油油光芒的骨架,陰森森地好不��耍�
尖利的鬼嘯聲,飄飄蕩蕩地順著寒風傳來。即使是豎起了耳朵仔細分辨,卻也沒法聽清那尖利的鬼嘯聲究竟是從哪兒響起。一時之間,似乎漫山遍野全都有鬼魅襲來!
不管不顧地從桌子後面跳起了身子,燒鍋管事一腳將那嚇得連彈橋都無法抓穩的燒鍋伙計踹翻在地。狠狠一耳光抽在了那燒鍋伙計的臉上:“振作一些!那不過是敵人的詭計罷了!上好子彈,只要我。。”
幾乎是處於習慣性的服從,那捱了重重一記耳光的燒鍋伙計頓時停止了胡亂喊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燒鍋管事:。。即使是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外面的那兩個人就像是式鬼一樣,我們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即使是想逃出去,恐怕也是會遭受到他們的截殺吧?。。沒有人逃出去報信的話。我們也不可能有援兵!即使是有人逃出去。。。附近的聯絡點,也都被大雪摧毀了啊!?”
狠狠地咬了咬牙,燒鍋管事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一般。扯著嗓門吼叫起來:“只要等到天亮,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話沒說完,從遠處的屋子後面,猛地飛過來一個用布條纏繞起來的洋鐵皮油桶。伴隨著那足有二十斤重的洋鐵皮油桶重重墜地,一股刺鼻的洋油味道,飛快地在燒鍋管事據守著的屋子周遭瀰漫開來!
悚然一驚,兩個燒鍋伙計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是我們放在圍牆下面的煤油。”
喊聲未落,好幾個用布條捆紮起來的洋鐵皮油桶,已經接二連三地從黑暗中朝著屋子方向飛撞過來。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心,其中一個洋鐵皮油桶直勾勾地從敞開著的房門口直撞到了放倒在門口的桌子上,四散飛濺的煤油頓時讓整間屋子裡都充滿了煤油那略帶著腥澀的味道!
伴隨著洋鐵皮油桶一個接一個地砸在了屋子周遭,一支箭頭上纏繞著點燃了的布條的弩箭,猛地釘在了擋在門口後的桌子上。不過是眨巴眼的功夫,那纏在箭頭上的布條剛一碰著濺在桌子上的煤油,原本還帶著幾分昏黃的火苗子,頓時變成了赤紅的眼色。
想也不想地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燒鍋管事三兩下便撲滅了剛剛燃起的火頭,獰聲朝著兩個燒鍋伙計大叫起來:“都脫下身上的衣服,煤油不會那麼快被引燃的,只要我們動作夠快,。。。”
話沒說完,燒鍋管事沒說出口的半句話,已然叫半空中轉悠著飛過來的一支火把。。。
或許弩箭上那丁點火苗還能儘快撲滅,可是這用布條、麥草蘸上煤油製成的火把落地就散,滿地小火苗壓根都沒法一一撲滅!
無可奈何地抓緊了手中的南部式手槍,燒鍋管事像是瀕死的野狼般嚎叫起來:“沒有別的法子了,玉碎吧!朝著關押著那老傢伙的屋子衝過去,哪怕是死,也要殺掉那個老傢伙啊!”
同樣扯開了嗓門嚎叫著,兩個燒鍋伙計端著剛剛上好了子彈的長槍硬火,顧頭不顧腚地從門口撞了出去。才剛衝出了門口幾步距離,從黑暗中飛來的兩支弩箭,已經準確地釘在了那兩個燒鍋伙計的脖子上。
順手抓過了屋子裡的一口鐵鍋,燒鍋管事將鐵鍋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玩命地從視窗跳了出去,一邊拿著手中的南部式手槍朝著弩箭飛來的方向胡亂開槍,一邊卻是儘量地矮下了身形,恨不能把整個身子都塞進那口生鏽的鐵鍋,以此來躲避不知會從何處飛來的弩箭或暗青子。
‘噹啷’一聲,一顆陶土彈丸在鐵鍋上炸了個粉碎,巨大的衝勁帶得那燒鍋管事猛地打了個趔趄,鼻端也都聞到了一股叫人心頭髮悶的怪異草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