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相有豹卻是掰弄著手指頭數算起來:“韓爺,估摸著您是沒算計過這裡頭的進出開銷——生煙膏子在直隸、山東左近,可都是尋不著好貨,只能靠著打從雲南、甘肅、再就是口外朝著四九城裡運。這來去路上的挑費、漂沒折算下來,誰家買賣還能捨得把這生煙膏子練成了白麵兒再賣出去?我這兒再跟您說句旁的——就藉著咱們鬥牛這擋子事兒,菊社裡頭可是派了人跟著駝行把式跑了趟口外。明面上說的是去踅摸上等的犍牛,可私底下倒是想弄明白駝道上頭的路數?韓爺。您把這幾件事擱在一塊兒琢磨琢磨?”
瞪圓了眼睛,韓良品嘬了半天牙花子,卻還是重重地搖了搖頭:“相爺,您但凡叫我琢磨些砸響窯、滅家宅的事兒。我磕巴都不帶打一個就能有主意。可這牽扯著生意買賣、掙多賠少的事兒。。。。。。”
選了塊石頭拂去了上面的積雪,相有豹拽著韓良品坐到了那塊石頭上,自己才有在韓良品對面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韓爺,都甭管是黑白兩道上頭的路數,從來都是殺頭的買賣有人幹、賠本的生意沒人碰!能天高地遠從關外把生煙膏子運到四九城左近,再把這生煙膏子製成白麵兒,這裡外裡細算起來的本錢可真不小,哪怕是再有家底子的黑白兩道人物,也都沒膽子拿著錢這麼燒!再加上菊社那鋪面平日裡做買賣的手面、私下裡讓人去摸駝道底細的路數數算,我覺著菊社背後戳著的。。。。。。沒準還真不是一兩個有錢有勢的日本人,鬧不好菊社就得是日本國的買賣!”
難以置信地瞪著一本正經的相有豹,韓良品好半天才像是聽懂了相有豹話中的意思,磕巴著朝相有豹叫道:“相爺,您是說。。。。。。這菊社背後戳著的,是整個日本國?那可不能夠吧?一個日本國支應著的買賣,還都是賠錢的買賣,您說這日本國圖的什麼?”
掰弄著手指頭,相有豹一一數算著說道:“多了的咱們不去想,沒根底的事兒也不琢磨,只是咱們倆眼面前都能瞅見的——我火正門的異獸圖和調教各類玩意的買賣、四九城裡南貨獨一份的買賣、眼瞅著就能在四九城裡開張,且都把四九城裡私煙館子都淨掃過一遍的白麵兒買賣,哪一樣要能吃成了獨食兒,那都得是日進斗金的場面!”
瞧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韓良品連連點頭、凝神沉思的模樣。相有豹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接著方才的話頭說道:“就這麼個背後戳著日本國的買賣主家,咱們真要是照著平日裡撞響窯、滅家宅的路數朝上撞,怕就算是得手個一回兩回,到了還得是大敗虧輸的下場!我說韓爺,您可是在阿傍爺眼面前發過誓的——菊社裡頭有一個算一個,您可是要把那幫日本人斬盡殺絕?”
抬眼看了看相有豹。韓良品苦笑著點了點頭:“相爺,您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叫我甭急著尋菊社裡頭的人報仇麼?”
把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相有豹正色說道:“韓爺,這回您可真就是聽錯我這話裡頭的意思了!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我倒是真覺著有仇不過夜才是正經爺們辦事的路數!只不過。。。。。。咱們得琢磨個合適的法子才好!”
朝前探著身子,韓良品急聲朝相有豹叫道:“相爺,這時候您就甭賣關子了!我知道您主意多,您倒是給我撂句話——我該怎麼收拾菊社那幫子日本人?!”
從懷裡再次摸出了那裝著白麵的紙盒子,再把那塊攏在自己袖子裡的生煙膏子一塊扔到了韓良品懷裡,相有豹朝著那生煙膏子和白麵兒一指:“說到頭兒,還得著落在這兩樣東西上頭!菊社裡邊那些個日本人。就這些天玩了命的要把白麵兒弄進四九城裡開買賣,就連鬥牛場面上押注的那點銀子都動上了心思,這就指定是他們腰子裡揣著的銀子經不起糟踐了,正著急上火的要弄錢維持場面呢!韓爺,就這口外道上的商隊往來,有叫您瞧上了眼的。。。。。。您拾掇得下來麼?”
伸手重重在膝頭一拍,韓良品頓時來了精神:“這話我還真敢就在我師父墳前說——雖說我師父從來都不叫我當真動手去碰關外駝道上那些個商隊,可也從來不攔著我試過巡風瞭哨、暗地埋樁的手段!再經過了昨晚上動手見血、秤量過了這些個日本人私底下的本事、斤兩。。。。。。。截走那些菊社駝隊裡運著的貨不敢說。可毀了他們。。。。。。不過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同樣伸手在膝頭上一拍,相有豹也朝前微微探出了身子:“您在口外斷了他們財路,我在四九城裡也不能閒著——那新火正門離了您操持鬥牛,怕是再沒人能撐得住門前場面。既然能有了這回鬥牛的賭局,那往後也就還能有鬥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