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瞪圓了眼睛,段爺幾乎是厲聲朝著胡千里叫道:“左。。。。。。姓左的那傢伙跑了?”
“跑不跑的說不好,可人是已然不在四九城中了!菊社今兒也都沒開張,門口倒是貼了個盤存、清賬的告示,估摸著是得另選掌櫃了之後才能開張!”
狠狠地一咬牙,段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嘀咕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菊社敢勾搭著鐵槍綹子的人撞了我的窯頭,就想著這麼一走了之。。。。。。他是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依舊是倒揹著雙手,胡千里緩緩地朝著段爺說道:“段爺,我今兒著急慌忙的來您這兒,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人走了倒也就罷了,可別是連錢也都走了,那您才叫落個人財兩空!”
圓睜著眼睛。段爺毫不遲疑地朝著胡千里叫道:“胡爺,您這話是啥意思?”
“我火正門裡跟昌平駝行有交情,這事兒段爺您橫是知道?也就是今兒晌午的功夫,昌平駝行裡接來了位臉生的主顧,要從茅草衚衕裡頭一處宅子裡接應一批紅貨奔了口外!昌平駝行的路老把頭瞧著這批紅貨數目太多、實在是燙手,也就回了這趟買賣!段爺,您猜猜這些紅貨還能在茅草衚衕那宅子裡存多久?”
“。。。。。。。。茅草衚衕的宅子裡。。。。。。。有紅貨?!”
“段爺,您能在四九城外有窯頭,那憑什麼就不能讓人在四九城裡備秘窖?話我可只能說到這兒了!擱在四九城裡,段爺您無論人面、手面都是出挑拔份兒的主兒!今兒晚上四九城裡要有什麼事兒。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急三火四地從床上跳起了身子,段爺胡亂朝著胡千里一抱拳:“胡爺,您這份人情我記下了!日後。。。。。。。日後。。。。。。”
都沒等段爺把場面話交代完,胡千里已然朝著段爺拱手應道:“段爺,您眼下事忙。我這兒也不擾您辦事了!只說一樣——我火正門堂口重建,日後也還得在那堂口裡調教玩意,有些細發的活計、門裡的講究,能叫我掌門師兄和我那些個師兄弟應個監工的差使麼?您放心,這些額外多出來的活兒,用不著您掏一個大子兒!”
胡亂點了點頭,段爺剛要張嘴答應,卻像是猛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朝著滿臉恭順神色的胡千里叫道:“納九和你們火正門裡師傅輩的人物當監工?那相有豹呢?他幹什麼去了?”
“回稟段爺您問話——有豹剛打大牢裡出來,連驚帶嚇之下,已然是破膽之人,一時半刻之間還能派得上什麼用場?掌門師兄瞧著他可憐,打發門裡兩位師弟陪著他去了遠處散心去了!”
“遠處?怎麼個。。。。。。遠處?”
“這回可真是去得遠了。。。。。。。離著京城小三百里地,霧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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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替罪羔羊
“唷。。。。。。他二嬸子,您這青花棉布是打哪兒扯的呀?瞅著這布頭就密實勻稱,是打算給您家三丫頭做新衣裳不是?”
“嘿喲,我的個七姑奶奶,我這窮門小戶、不年不節的,哪兒就能琢磨著做啥新衣裳呀?這是我打前門胡狀元家裡頭攬了個包工包料的活兒,要做個夏天時候用的新門簾!這不我趕早兒去了趟瑞蚨祥,扯了布趕緊回家動手呢!”
“瑞蚨祥的料子倒是沒得挑,可那價錢也真沒得說,當真就是一分錢一分貨!我說他二嬸子,您怎麼不去菊社扯布去?價錢上頭便宜不少還不論,買東西可還有零碎物件送呢!”
“七姑奶奶,敢情您是不知道前幾天珠市口兒大街左近那檔子事兒?”
“唷。。。。。。這些天我可還真沒出門兒,當真是不知道街面上又有啥新鮮事兒?”
“就是前兩天的事兒,菊社掌櫃的當街坐著的車駕當街叫人給拾掇了,死了個菊社的夥計還不算,那下手的人物可是當街撂了明白話,說是菊社裡頭該著他們挑費銀子沒給!”
“菊社那麼大個買賣,這能欠下誰家的挑費銀子呀?再者說了,那就是欠債還錢的事兒,怎麼還當街鬧出來人命了?”
“我這也是聽著街面上見著那場面的人傳的,說是朝著菊社掌櫃的下手的人物是口外鐵槍綹子的盜匪!正月十五晚上珠市口兒大街上那把大火,就是這鐵槍綹子的盜匪放的,為的就是趁火打劫!七姑奶奶,您琢磨琢磨,這能跟口外的盜匪攀上勾連干係的,能是什麼正經買賣家?再者說了。能該著那口外盜匪挑費銀子的主兒,那是能叫那口外的盜匪幹點兒啥呀?”
“還真是!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