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些吃飯的傢什一蹦老高:“胡師叔。我能有傍身的玩意了?就跟您身邊那黃皮子一樣的好玩意?”
微微點了點頭,胡千里倒也沒答應九猴兒的問話,卻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瞧著場面的嚴旭:“嚴爺,您有啥要說道的沒有?”
朝著胡千里與轉讓看向了自己的納九爺擺了擺手,嚴旭和聲朝著納九爺與胡千里說道:“家有千口、做主一人!九猴兒這孩子在火正門裡是徒弟的身份。要學火正門中手藝,那自然就是由著火正門中掌門做主!擱在這事由上說起來。我不過是火正門裡坐著張供奉椅子,也就不多話了!”
朝著嚴旭微微拱了拱手,納九爺沉吟片刻,方才轉臉朝著九猴兒說道:“九猴兒,這門裡頭徒弟輩兒的人物論著長幼排序數算,除了有豹之外就得數你了,有些話我可也得跟你說在頭裡?”
忙不迭地將收拾好的傢什雙手遞給了站在一旁微笑旁觀的洪老爺子,九猴兒很是伶俐地端正了模樣,迎著納九爺一拱到地,口中也是恭聲說道:“火正門中學徒九猴兒,恭聆掌門人訓示!”
滿意地點了點頭,納九爺也是端正了身形,朝著九猴兒沉聲說道:“火正門中門規、戒律,門人自當謹遵、恪守。如若日後有違門規、戒律,輕則訓斥、責罰,重則追功、索法(注1),九猴兒,你可記下了?!”
話音落處,九猴兒立時恭聲答應。眼見著九猴兒那副恭謹模樣,納九爺這才緩和了語氣,朝著垂首站在自己跟前的九猴兒和聲說道:“這原本給門裡徒弟尋傍身的玩意,都是在春、秋兩季進山尋覓,能得著什麼玩意也都是看這徒弟自家的造化。可現如今。。。。。。。咱火正門總還得講究個賞罰分明,既然九猴兒你能琢磨出這調教鳥雀的法子,替火正門中省去了許多的苦熬功夫,那。。。。。。。也就容你自己說一句吧——你喜歡個什麼傍身玩意?”
瞧著含笑圍攏在自己身邊的火正門中長輩,九猴兒平日裡的伶牙俐齒全都沒了蹤影,張嘴磕巴了老半天之後,方才朝著納九爺吞吞吐吐地應道:“我。。。。。。。相師哥身邊的傍身玩意該就是霧靈山中養著的黑豹,整好合了相師哥名兒裡頭的‘豹’字。我也想。。。。。。。我。。。。。。想要個猴兒傍身。。。。。。。我都聽掌門的!”
像是叫九猴兒那拿捏不準門道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佘家兩兄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朝著九猴兒笑道:“嘿。。。。。。這還扭捏上了不是?這猴兒身上要再騎個猴兒。怕得是往後四九城中一景了吧?”
叫佘家兩兄弟這一打趣,九猴兒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耷拉著腦袋都快要把下巴頦杵進了自己懷裡,再也不敢開口多吭一聲。
略一思索,納九爺轉頭朝著遠遠站在灶間門邊、正朝著自個兒這邊張望的納蘭叫道:“我那老閨女,去我屋裡把我擱在炕櫃裡的小匣子拿了來!”
顯見得是知道納九爺正依照著火正門裡門規辦事,納蘭低低答應了一聲,腳步飛快地走進了納九爺住著的屋子裡。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過後,納蘭已經捧著個不大的木頭匣子走到了人群旁,雙手將那小木匣子遞到了納九爺的手中。
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那顯見得是新做出來的木匣子。納九爺伸手從那木匣子中揀選出來一枚只有小指頭大小、上頭還穿了根紅繩兒的獸牙符,再又將合上了盒蓋的小木匣子遞迴了納蘭手中,這才雙手拿捏著那枚獸牙符朝九猴兒說道:“這也合該是巧了,咱們剛回了堂口的那會兒,我就四處踅摸著合適做獸牙符的玩意,可前幾天才得著了這一枚九色山魈(注2)的大牙!”
只一聽納九爺這話頭,倒揹著雙手站在一旁的胡千里頓時眼神一凝。壓著嗓門朝納九爺急聲說道:“師哥,這九色山魈。。。。。。。可不是一般的玩意!您真是打算。。。。。。”
微微一點頭,納九爺抬手將那獸牙符掛到了九猴兒的脖子上,這才鄭重地朝著九猴兒說道:“這還得說是無巧不成書,也就在你受了毒傷的日子口兒,我在老官園街面上逛遊的時候。除了得著這枚九色山魈的獠牙,還得著了個玩意!說不好。。。。。。。這就叫天意了吧?”
環顧著身側周遭九猴兒與相有豹、甚至是佘家兩兄弟那詫異的神色,納九爺很有些神神叨叨地詭譎一笑,這才朝著九猴兒笑道:“這天底下的猴兒,要論身架氣力、靈性心思。再也沒有比山魈更強的玩意!可也就因為這山魈身架太大、脾性暴烈,尋常壓根也都沒人敢拿著它當個傍身的玩意。既然今兒九猴兒你自個開了口。。。。。這九色山魈也都算是與你有緣。這就瞧你自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