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側著翻轉了過來。
嘴裡邊一迭聲地喊著疼,好容易撐起了身子的相有豹像是叫摔懵了腦袋一般,坐在地上搖晃了半天身子,這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地重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踅摸到了糞車旁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那歪斜翻轉的糞車扶正,這才又拽著糞車搖搖晃晃地順著衚衕走去。。。。。。。
也就這麼一耽誤的功夫,原本遠遠綴在糞車後邊的倆菊社人物也都走到了衚衕口左近。朝著幾個把守住衚衕口的併肩子打量一眼,綴著糞車的那倆菊社人物全都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從自己懷裡摸出來一盒半空的香菸,朝著站在衚衕口、臉上很有些幸災樂禍神色的併肩子低聲叫道:“抽口?”
拿腳尖劃拉著滿地的菸頭,幾個把守衚衕口的菊社人物紛紛搖頭:“這都抽一早上了,嘴裡頭苦得跟吃了黃連似的,想喝口水都尋不著。。。。。。。這趟活兒,苦差!”
抽出菸捲叼在了自個兒嘴角,綴著糞車的倆菊社人物臉上苦笑不減,唉聲嘆氣地應道:“知足吧!你們也就擱這兒戳著把風,我們倆倒黴——跟在糞車後邊遛達一早上了!甭說喝水,喘氣都覺著肺腔子裡頭一股子屎味兒,不斷篇地打心裡頭犯惡心!這要等著這場面收拾完。。。。。。估摸著往後三天都省飯錢了?”
似乎是用一口京片子說話覺著不利索,兩個綴著糞車的菊社人物左右瞧瞧衚衕兩頭沒人經過。其中一人猛地壓低了嗓門用日語說道:“這樣的計劃雖然是能出人意料,可是也太過於齷齪了吧?聽說從本土趕來參加這次會談的特使。對此也很有些不滿?”
同樣壓低了嗓門,在衚衕口把風的菊社人物當中,也有人用日語回應起來:“那又能怎麼樣呢?石川君在菊機關裡那些大人物心目中,恐怕是很有分量的人物了吧?只要能確保這次會談能夠安全完成,那麼石川君的功勞簿上,又會有一筆令人羨慕的功績記錄下來。而我們。。。。。。。只是希望,不要每一次都要完成這樣令人哭笑不得的任務就好!”
“相比之下,恐怕那些跟在石川君身邊多年的前輩。要更加的難受吧?”
“為什麼這麼說?”
“聽說一直跟隨在石川君身邊的那些前輩,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待在那座茶樓附近了,甚至都沒能挪動地方的可能呢!”
“是這樣的嗎?那的確是辛苦了——要忍受這麼長時間的臭味,甚至還不能有絲毫的動彈!要是這樣說來,你們兩個傢伙倒是得到了一份輕鬆的差事?”
“胡說什麼啊!跟在糞車後面來來回回的走著,也能算是輕鬆的差事嗎?”
“不要再抱怨了!你們倆該盯著糞車可走遠了呢!”
幾乎就在那些菊社人物扎堆兒說了幾句話的檔口,相有豹勾著腿用腳後跟在糞車上輕輕一踢。糞車上的木蓋立馬叫人從糞車裡推了開來,渾身上下都裹著件油布披風的嚴旭悄沒聲地從糞車裡鑽了出來,像只狸貓似的團著身子一個翻滾,利落地縮著身子蹲在了糞車的車把手上,藉著碩大的糞車車身掩護,急急朝相有豹說道:“腳底下別停。前邊那棵靠牆的大槐樹旁快走幾步拐彎!”
低低答應一聲,相有豹一邊不緊不慢拖拽著糞車順著道路前行,一邊悶著嗓門說道:“嚴爺,這還虧得您在四九城裡人面熟、交情厚,要不然。。。。。。誰還能有本事在這一時半會兒找著掏糞行當裡的人物幫忙?”
像是一隻停在蘆葦杆上的翠鳥一般。嚴旭手腳飛快地扒拉下來身上那件油布披風,摺疊成拳頭大小的一塊之後塞進了懷裡:“要說我尋著的這幫忙的人物。也得算是在潛行裡有一號的主兒。就憑著這輛有夾層活板的糞車,在這四九城裡可是趟過了不少戒備森嚴的豪門大宅,也都著實叫他得手了幾回。”
“嚴爺,我這一路走過來,可是見著菊社裡面的那些人物把各處衚衕口都封得死死的。這明面上都能擺出來這麼個八門金鎖的陣勢,暗地裡只怕也少不了絆腳的暗樁?您一個人就這麼朝著裡頭趟。。。。。。。”
“相爺,您可千萬甭打那硬朝著裡頭撞的主意!真要是我失風露醜,您可也先顧著自個兒脫身,千萬別折一個再饒一個!只要是有了您在外邊照應,哪怕是真有點啥事兒,那外邊的人可都還能有個主心骨!”
狠狠一咬牙,相有豹騰出來一隻手摸了摸懷中揣著的傢什囊,悶聲朝嚴旭說道:“嚴爺,左右今兒這場面是跟日本人做對,咱們可也就顧不上那些個江湖規矩、場面路數了!給您交代個實底兒——我這身上可帶著幾樣我師傅當年賞給我護身救命的玩意。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