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在剛知道有這條暗道的時候,都只琢磨著怕是胡師叔想出來的法子!都不說旁的。曲裡拐彎的在珠市口兒大街下邊走了有小二里地,高矮能容我謝師叔直著身板走道兒,寬窄能叫兩人併肩子平趟,能悄沒聲挖出來這麼條暗道。。。。。。。。這手面可當真小不了,還真不像是我納師叔平時裡多少有點摳搜的做派!”
贊同地朝著相有豹點了點頭,嚴旭接應著相有豹的話茬說道:“估摸著這條暗道裡頭還能有點兒旁的物件,有個緩急的時候還真就是救命的法寶?這幾天走在暗道裡頭的時候,我腳底下老覺著這暗道裡頭有些個地方鋪著石板、有些個地方倒是隻有泥地?這要是沒弄錯。怕是這暗道裡已然是讓納九爺備上了地弩窩弓、釘板陷坑?”
嚴旭與相有豹的低聲議論之中,走在眾人前面的納九爺已然在一處四合院緊鎖著的院門前停下了腳步。從懷裡摸出來一把鑰匙捅開了門上的大鎖頭,這才回頭朝著身後諸人低聲叫道:“趕緊進屋!”
腳下加緊走進了空空蕩蕩的四合院中,眾人等著納九爺親手上了門栓,再將兩根棗木頂門槓戳在了門後,這才讓著納九爺先進了四合院中一間拾掇得乾乾淨淨的屋子裡。
望著魚貫走進屋子裡的眾人,納九爺輕輕地舒了口氣:“這幾天光顧著商議百鳥朝鳳拜鳳凰那天場面上的一些事由。倒是也都沒跟大傢伙仔細說說那暗道和這宅子的事由。今兒。。。。。。。也該是時候了,這兒也都沒一個外人,就跟大傢伙交個實底兒吧!像是這處的宅子,在四九城裡還有三處,裡頭都備著乾糧、傢什、銀錢、行李。每隔七天。納蘭都會去把那些個宅子裡的物件好生拾掇一回,管保著要用上那些物件的時候不出差錯!”
眉頭微微一皺,胡千里冷著嗓門朝納九爺低聲說道:“師哥,咱們堂口新建起來的時候,您打從公中的賬上支應走了些銀錢,說是要辦事。。。。。。。就是為了辦理這些?”
伸手取過了桌子上的茶壺,納九爺一邊給自個兒倒了一碗涼水,一邊應聲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從公中支應走的那筆錢,我託了要從四九城回南邊老家的熟朋友置辦了這四處宅子。還有那條從哈掌櫃的紙墨鋪面中通到咱們堂口中的暗道,也都是託那位朋友從城外邊僱的力巴,由哈掌櫃鋪面那頭挖到了我住著的那屋子下邊!”
略一點頭,胡千里立馬接應上了納九爺的話頭:“既然是尋了託寄身份的朋友買下的宅子,那尋常也都查驗不出。再加上那暗道在咱們堂口裡的開口都是師哥您自個兒動手拾掇的。。。。。。這也都算得上穩便了!師哥,也真是難為了您!”
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佘有道很是贊同地說道:“胡師哥說的是啊!我說納師哥,這事兒您幹嘛就自個兒一個人操持辛苦?買宅子的事由還都好說,這暗道。。。。。。您橫是沒少在裡頭下功夫吧?我說怎麼有一陣兒功夫,您見天兒的沒精打采、倆眼也都是赤紅赤紅的,鬧了半天這緣故在這兒——您那些天晚上就壓根沒怎麼睡覺吧?”
像是也回想起來一些事情,佘有路也是介面說道:“估摸著這事兒,納蘭也沒少跟著辛苦不是?就那些日子口兒,我可是記著納蘭老揹著人洗衣裳、拾掇零碎。怕就是給師哥您操持的事由?”
略帶著幾分自得與驕傲的神色,納九爺輕輕抿了一口涼水,朝著屋內眾人低笑著說道:“各位師弟,還有嚴爺和有豹,這些事由打從頭就沒跟你們說道,真就不是因為信不著你們。反倒是。。。。。。。這火正門中事務,內有有道、有路兄弟倆支應、外有謝師弟、胡師弟與嚴爺拾掇,再加上個有豹裡外都忙,只剩下我這麼個當甩手掌櫃的掌門人,啥事也都只能乾著急、傻吆喝,當真管用的事由一件都輪不上我動手。我這心裡頭。。。。。。這出謀劃策、衝鋒陷陣的事由我辦不了,替大傢伙琢磨個退步藏身的窯口總還能行。。。。。。。。”
悶著嗓門,謝門神猛不盯地朝著納九爺低叫道:“師哥,您今兒把這些事由告訴我們大傢伙。怕還是因為我在半月樓後邊鬧出來的那一出吧?”
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驟然開口的謝門神,納九爺略有些猶豫地琢磨了片刻,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這話也都不怕攤開了細說——謝師弟,還真就是因為你鬧出來的那場面,我琢磨了好幾天,今兒才想明白要怎麼跟大傢伙說這事兒!謝師弟,我這兒還得多說你一句——半月樓後你滅了那倆菊社的日本人,雖說這事兒打從根兒上說。一點錯處都沒有,可是。。。。。。也還是莽撞了些!”
依舊是悶著嗓門。平日裡壓根都不敢反駁納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