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的衣裳也沾了一身灰土?”
嘿嘿壞笑著,九猴兒臉上那剛裝出來的蔫模樣頓時不見了蹤影:“師哥,您還真是一活神仙!我跟著段爺奔了滿目chūn書寓。遠遠的瞧著他進去了之後,我就琢磨著這擱在外面候著,倒是能瞅見出來的人。可他們在裡頭商量些什麼,我們可就全都不知道了”
伸手抓過個烤熱了的白麵饅頭,相有豹一邊撕開了那白麵饅頭,拿著筷子把鹹菜絲夾到了饅頭中間,一邊隨口朝著九猴兒笑道:“所以九猴兒爺您就想鑽進去瞧瞧,可穿著這身棉袍又是個累贅,於是您就脫了棉袍番強進了滿目chūn,等聽明白了再從牆頭翻出來的?”
得意地接過了相有豹遞過來的饅頭,九猴兒一口咬下來小半拉白麵饅頭,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朝著相有豹笑道:“這回您可猜錯了!我沒爬牆頭,我是鑽鑽進去的!”
費力地嚥下了嘴裡含著的饅頭,九猴兒重重地喘了口粗氣:“就上回咱們去滿目chūn書寓的時候,師哥您在前面跟他們逗咳嗽,我把那隻燒雞給弄後邊小廚房裡之後,就在滿目chūn書寓裡頭轉悠,整好就瞧見他們那後圍牆下頭有個拿磚頭堵住的狗洞。我當時就琢磨著沒準哪天就能用得上這地方?”
自己也抓了個白麵饅頭慢慢吃著,相有豹介面朝著九猴兒說道:“那你都聽見什麼了?”
伸手在自己膝頭一拍,九猴兒眉飛sè舞地朝著相有豹說道:“還真聽見點兒東西!德勝門齊家那位抬手就給了段爺十萬大洋的花旗國銀行存單,說是要跟段爺交個朋友,還把菊社的大掌櫃左爺引見給了段爺!聽著他們話裡頭那意思,說是rì後菊社要有什麼事兒在四九城裡張羅。那就得請段爺抬抬手、閉閉眼,裝著不知道就成!”
微微皺起了眉頭,相有豹一邊慢慢嚼著饅頭,一邊自言自語般地嘀咕起來:“就為了這抬抬手、閉閉眼的事由,見面就能給了段爺十萬大洋?這麼豪橫的手面那菊社裡頭以後要辦的事兒,指定小不了!他們還說了啥?”
掰弄著手指頭。九猴兒一板一眼地數算著朝相有豹說道:“還有幾樣,說是菊社rì後要在晚上進貨的時候,求段爺給讓條能走貨的路。也不白讓,每回給段爺二十抽一的好處!再有是說菊社還打算開個買賣,也不掛菊社的名頭,讓段爺尋人去頂了老闆的名號,裡邊讓給段爺三成的乾股!還一個,說是求段爺淨掃四九城裡面的私煙館”
只一聽九猴兒說到這兒,相有豹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再給我說一遍?”
“讓段爺淨掃四九城裡的私煙館!”
捏著手裡頭的半拉饅頭。相有豹差不離是直愣愣地墩坐到了屁股後面的小板凳上
要說四九城裡的私煙館子,那甭管是四九城裡有名、沒名的街巷中,還是那些個瞧著挺不扎眼的獨門小院裡,備著幾桿大煙槍、藏著幾兩大煙土的人家比比皆是。有那略微有點兒門道的,自己也抽著一口大煙的開銷沒處踅摸,也就支起幾張光板床,靠著做個二遍轉手的大煙買賣來養著自己抽大煙。
就不說別處,光珠市口兒大街上明裡暗地開著的私煙館。朝著少了數算也有小二百家!且不論段爺是不是真能淨掃了這些個私煙館,那就算是真有這本事。估摸著段爺心裡頭也絕捨不得——哪傢俬煙館不月月朝著街面上的jǐng察腰裡頭塞幾個?
就塞在那些街面上jǐng察腰裡的錢,到了還不是得把大頭落到段爺的手裡?
靠著這點常年不斷的孝敬,段爺這才能養外宅、捧戲子的玩得不亦樂乎,哪裡就能捨得為了菊社扔過來的那十萬大洋眼前利,卻斷了身邊常流不斷萬年財?
也許是瞧著相有豹愣怔的模樣著實古怪,九猴兒伸手在相有豹的眼前搖晃了幾下。很是疑惑地朝著相有豹低聲叫嚷起來:“師哥,你這是琢磨什麼呢?怎麼木木瞪瞪的?”
輕輕晃了晃腦袋,相有豹把手裡捏著的半個饅頭重新擱在了灶臺上:“這事兒透著古怪!那菊社裡的左爺背後戳著的是rì本人,不在四九城地面上嘬事都算是積德行善了,怎麼還能花錢叫段爺淨掃了四九城街面上的那些個私煙館?”
只一聽相有豹的話頭。九猴兒頓時朝著相有豹嬉笑起來:“師哥,估摸著是掌門沒跟您說不是?我二叔去替您找藥治病的時候,可是在菊社裡頭尋出來了一盒子白麵,還在剩下的白麵上頭撒了泡尿!我想著吧等段爺把四九城街面上的私煙館都淨掃得差不多了,那四九城裡那些個大煙鬼們沒了過癮的去處,也就只能是改了抽白麵不是?那菊社裡頭做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