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個圓圓的小巧蛇陣。
朝著圍觀的人群一拱手,佘有路揚聲叫道:“乾等著也沒趣,咱哥倆託大,先殺一盤,各位見諒!”
看著那些sè彩斑斕的小蛇乖乖盤成了蛇陣,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叫好,再一聽佘有路與佘有道要驅策這些盤成了蛇陣的小蛇下象棋,周遭圍觀的人群中響起的叫好聲差不離都能震了一條街:“嗬!開眼了!今兒真是開眼了!這火正門裡還真是。。。。。。人人都有絕活兒啊!”
“可不是咋的?!人都說血冷的玩意不好調教,可看看人家這手藝。。。。。四九城裡,怕是獨一份了!”
“這話您可說晚了!火正門在珠市口兒大街上戳旗號開堂口,那可是滿清年間就有的事情。雖說這些年火正門裡的人沒在四九城裡露臉,可架不住人家就是閉關練絕活去了!”
“今兒這趟沒白來!真沒白來!”
眯縫著眼睛,癱坐在太師椅上的段爺看著佘家兄弟拿蛇下棋的場面,耷拉著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火正門裡還真有能人,嘬場面鬥狠平事,趁著人多再亮了絕活兒,這火正門。。。。。。合該興旺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人命草芥
滿打滿算,一支只有小指頭長短的令香不到一壺茶的功夫就燒到了頭。
抬眼看了看已經升到了半空中的rì頭,熊爺擦拭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水,扭頭朝著緊隨在自己身後的幾名青皮混混擠了擠眼睛:“傢伙什備齊了,等我發話,搶先就去洗了大錢鍋伙的院子!尤其給我盯緊了大錢鍋伙裡那個只有一隻眼睛的傢伙,那可是大錢鍋伙裡挑頭說話的主兒。平rì裡大錢鍋伙弄來的錢,八成都攏在他手裡呢!”
微微撩開了衣襟,幾個緊隨在熊爺身後的青皮混混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別在腰間的小攮子:“兄弟們早都聚在這場面周遭了,只等您一句話!就連。。。。。。壓箱底的那幾件玩意,也都帶上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熊爺盯著那隻剩下最後一點火星在晃動的令香,朝場子zhōngyāng走了幾步,揚聲朝著那些已經在太師椅上坐不穩屁股的混混頭兒叫道:“諸位爺,這令香眼瞅著就要滅了!照著兄弟我看。。。。。。”
還沒等熊爺把話說完,從圍觀的人群中猛地竄出來一個扣著頂破草帽的瘦小漢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地一路趔趄衝到了即將熄滅的令香旁,抬腳便將那小香爐踢飛了出去。
眾人譁然之間,那腦袋上扣著一頂破草帽的瘦小漢子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場子中間,一把摘下了腦袋上扣著的那頂破草帽,呲著一口慘白的牙齒朝熊爺怪笑起來。
人群中有眼尖嘴快的,頓時低聲驚叫起來:“這不是賽秦瓊杆子裡攆出去的白傻子麼?怎麼他也進了大錢鍋伙?”
“白傻子?那個五年前腦袋上捱了一棍子之後,就裝半痴不顛的傢伙?”
“就是他!原先在賽秦瓊杆子裡也算是一號人物,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在賽秦瓊四十大壽的酒席上跟賽秦瓊叫板奪龍鞭。。。。。。”
“那後來呢?”
“跟賽秦瓊抽了死籤滾釘板時認慫了唄!聽說叫人搭到大夫哪兒一看,那釘板上的長釘子戳出來的傷口裡全是黑糊糊的藥面子,大夫伸手碰一下都給蟄得跳起來了。。。。。。”
“跟賽秦瓊鬥心眼子比狠。。。。。。他還真是個白傻子!”
彷彿是聽到了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議論,癱坐在地上的白傻子三兩下撕扯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脊背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旁若無人地伸手在那破爛得像是漁網般的衣服裡抓起了蝨子。
眯縫著眼睛,熊爺盯著抓著了蝨子就朝自己嘴裡送的白傻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聲朝著場子周遭圍觀的人群叫道:“場面上的規矩,令香香爐跟祖師爺牌位一樣,不敬者死!雖說這白傻子是入了鍋伙的人,可也還是得守著場面上的規矩不是?!大錢鍋伙裡,就沒個教人守規矩的?!”
伴隨著熊爺的厲喝聲,從周遭圍觀的人群中,猛地響起了個憊懶到了極點的嗓門:“教傻子懂規矩,這活兒可太難了點,還是留著熊爺您來伺候吧!要是您瞧這傻子不順眼,那您一刀抹了這傻子的脖子不就得了?rì後場面上說起來,熊爺您手起刀落,一刀弄死個傻子來立規矩,這威風排場。。。。。。。誰不得給您豎起大拇哥叫聲好啊!”
一番夾槍帶棒的擠兌話語中,一個戴著頂破氈帽、身穿著一身半舊長衫,腳下還趿拉著一雙破布鞋的瘦高漢子慢悠悠地擠出了人群。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