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圖的形狀爬行著的鬥蠍,寶爺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這倒是算得上個稀奇尾相連、不爭不鬥,還能走出來一副太極圖!火正門裡,還真有些拿得出手的手藝!”
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相有豹一邊接過了納蘭送到了樓梯口的托盤,一邊扭頭朝著正在微微點頭的寶爺笑道:“寶爺您可瞧好了,這玩意的新鮮,可不止這一樣寶爺走個洪福齊天!”
伴隨著相有豹一聲輕喝與伸手在樓梯扶手上的重重一拍,正在首尾相連、緩慢爬行著的蠍子頓時散亂了方才的順序,飛速爬行著在粉牆上構成了一隻蝙蝠的圖案!
看著那些再次首位相連、緩慢爬行著的鬥蠍,還沒等寶爺那大張著的嘴巴合攏,相有豹已經把手中放著茶壺、茶碗的托盤朝著寶爺身邊的桌子上一放,伸手在桌子上又是一拍:“再給寶爺來個金銀滿鬥!”
依舊是應和著相有豹的指令,那些鬥蠍再次鬆散了隊形,翻翻滾滾地飛快爬行著,在粉牆上組成了個盛滿了金元寶的聚寶盆圖案!
大張著嘴巴,寶爺甚至都聽到了自己的下巴骨拉扯到頭時發出的咯咯聲!
四九城裡的稀奇事從來就不少。朝著早二十年說,天橋上來的一夥外路賣藝人,愣是在大白天豎起一根繩子,再讓個孩子順著那繩子爬上去,十冬臘月的天氣裡,憑空就扔下來七八個拳頭大的桃子!
再細數老官園裡邊賣金魚的攤兒,那也有兩三家能把金魚擱在半寸深的淺盤子裡,敲著盤子說叫金魚朝著哪邊遊動,那金魚就聽調聽宣的由著擺佈!
可眼面前這些個鬥蠍,卻壓根都不用碰它們一下,卻能照著相有豹的吆喝聲來來回回地擺出好幾種不同的圖案?
這也太。。。。。。
隨手抄過了相有豹剛剛為自己倒上的熱茶,寶爺一口氣把那釅得發苦的茶水喝了個乾淨,這才多少算是穩了穩心神,抬眼朝著相有豹叫道:“這算是怎麼個。。。。。。手段?”
微笑著替寶爺續上了一碗熱茶,相有豹神神秘秘地湊到了寶爺的耳邊:“這跟您說自然是不打緊!左不過就是。。。。。。。”
話沒說完,只聽著樓梯口一陣腳步響動,幾個同樣穿著jīng致體面的玩家也都捏弄著手中的玉石牌子走了進來。有眼尖的猛一抬頭,頓時扯著嗓門叫嚷起來:“好傢伙。。。。。。這是怎麼個玩意?”
只一見來的人多了,相有豹立刻閉上了嘴巴,只擺出一副笑臉迎著新來的幾位玩家走了過去:“幾位爺來了?這座兒都給您幾位備好了。。。。。。”
頗不耐煩地一擺手,新來的玩家裡,一位手指頭上套著三四個大寶石戒指的爺們扯著嗓門吆喝起來:“旁的廢話先甭說了!牆上那些個擺陣的蠍子,怎麼個伺候法?!”
擺出來一副為難的模樣,相有豹吭哧著咕噥道:“其實。。。。。。這法子是我納師叔琢磨出來的!要說跟幾位爺說道說道,還真是不怎麼打緊!可諸位爺也都明白,這一招鮮吃遍天,要是滿四九城裡的爺們都會了這手,您幾位玩起來也就沒意思了不是?”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最早到了望樓上的寶爺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既然我這手裡有了火正門裡的頭等主顧牌子,那我可得佔了頭一份!諸位爺,咱們可得講究個先來後到。。。。。。”
毫不客氣地亮出了一塊同樣的玉石牌子,前後腳上了望樓的幾位玩家頓時叫嚷起來:“我這手裡的不也是頭等主顧牌子?”
“不就是先來後到麼?我這就跟納九爺言語一聲,我買兩塊主顧牌子,怎麼著也得先輪著我了吧?”
“說得跟多邪乎似的?!爺今兒還就非得知道這蠍子是怎麼玩成這陣勢的!也甭跟爺提什麼幾塊主顧牌子的廢話,麻溜兒給爺開個價來,爺還不張嘴打價!”
伴隨著走上望樓的玩家越來越多,爭著要先學會這手調教蠍子畫圖功夫的人也都蹦著高的吆喝提價。等得rì上三竿時,就連站在望樓外過水簷平臺上的爺們也都聽明白瞭望樓裡在爭執些什麼。實在擠不上望樓,也就只能把侯在頭進院子裡迎客的納九爺圍了個結實!
眼瞅著火正門堂口裡已然是人頭攢動,站在門口迎客的佘家兄弟只聽得望樓上面相有豹輕輕一個唿哨,立馬便朝著早已經帶著各式響器侯在火正門堂口大門邊的響器班子猛一招手,翻手便點燃了老早就拴在竹竿子上的萬響鞭,再高高地把那噝噝冒著青煙的萬響鞭挑了起來!
震耳yù聾的鞭炮聲中,打天橋請來的響器班子立馬打響了一聲令號鑼鼓,一段‘大開門’的開張吉祥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