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玩意,師哥。。。。。。您這可算是下了血本給我治傷了啊?”
抬手示意其它在屋裡待著的小徒弟退出了屋子,納九爺一邊親自動手用烈酒清洗著各樣治傷的傢什,一邊卻是低聲朝胡千里說道:“胡師弟,師哥我多嘴問一句——方才你練的擒狐八式,是練的全乎活兒吧?”
微微點了點頭,胡千里輕輕啜了一口烈酒,毫不掩飾地應聲答道:“師哥,您就是不問,那我也得跟您稟告了這事兒了。。。。。。。有豹,知道什麼是全乎活兒麼?”
耳聽著胡千里朝著自己問出這麼一句話,正搭手幫著納九爺清洗治傷傢什的相有豹猶豫片刻,方才沉吟著朝胡千里應道:“胡師叔,這全乎活兒。。。。。。倒是也聽我師傅提過幾句。說是甭管哪門哪派,師傅教徒弟手藝的時候,都得留下一兩手絕活兒暫且不傳。直等到徒弟把活兒練得有了**分的火候,方才。。。。。。”
屏住呼吸,胡千里猛地舉起酒罈子連喝了幾口烈酒,方才喘息著苦笑起來:“瞧著這架勢,今兒這一關,怕是真不好過?連有豹跟我說話,都藏著掖著的挑詞兒了?有豹,照直了說,也好叫九猴兒明白這裡頭的道理!”
抬眼看了看很有些懵懂模樣的九猴兒,再瞧瞧朝自己微微點頭的納九爺,相有豹這才低聲朝九猴兒說道:“甭管是哪門哪派,師傅教徒弟手藝。那都怕有個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的事兒。所以在教徒弟練活兒的時候,師傅輩的人物也就都會藏下一兩手絕活兒不傳。只等得師傅想要金盆洗手的時候,方才會在徒弟裡頭挑一個可心順意的徒弟,把藏下來的這一兩手絕活兒悄悄的傳了下去,這才叫教了徒弟全乎活兒。而這絕活兒。。。。。。多半。。。。。。”
似乎是叫酒興催發了話頭一般。胡千里眼瞅著相有豹那吞吞吐吐的模樣,猛地伸手一拍椅背,毫不客氣地搶過了相有豹的話茬:“這藏起來的一兩手絕活兒,甭瞅著各門各派的路數不一樣,可都多少帶著幾分刑殺兇悍的意思在裡頭!旁的地界不論,光就是在這四九城中。各行裡得了真傳的徒弟,誰手裡都帶著一兩手能要人命的本事!”
“珠市口兒大街上,你們這些個孩子常去吃滷煮的那攤兒上頭,掌勺的手裡那把大勺舞弄起來,輕易七八個人攏不到他跟前!咱們堂口對過的當鋪裡頭那掌眼噹噹的掌櫃。一雙手上的功夫,能把棗木的櫃檯板兒捏出個坑,一副算盤上頭七顆能拆下來的活絡珠子指哪兒打哪兒!”
“吹糖人的竹籤子、補銅壺的小鏨子,力巴盤炕的泥瓦刀,逼急眼了的時候,哪樣都是能要人命的玩意。就連同仁堂裡那些個活人無數的大夫,手裡頭一把銀針、一杆藥秤,也是能救人、能殺人的傢伙什。。。。。。。”
似乎是被酒氣衝了嗓子眼。又像是話急引動心頭氣,胡千里猛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直驚得九猴兒趕忙上前。輕輕幫著胡千里拍打著脊背,一雙眼睛卻是流星般地轉悠起來,顯見得是在琢磨胡千里這番話裡帶著的意思?
把用烈酒清洗過的治傷傢什擱在了胡千里身邊,納九爺一邊穩穩當當坐在了胡千里身邊的椅子上,一邊輕輕用手按住了胡千里腳脖子上的傷口:“九猴兒,方才你師傅傳給你的那擒狐八式裡頭的最後三招。也就是傳給你防身保命的絕招兒!不到了萬不得已的裉節兒上頭,輕易。。。。。。”
重重地嘆了口氣。納九爺猛地打住了話頭,伸手取過了一柄手指頭長短的鋒利小刀。輕輕按在了胡千里的傷口左近:“胡師弟,我可也明白你的心思。。。。。。就眼下這亂到了根兒上頭的世道,咱們雖說是能忍則忍、該避就避,可到末了。。。。。。都說這全乎活兒裡頭的要命招數,不到了萬不得已的裉節兒上頭不能露。可咱們。。。。。。已然是天天都能撞見了人家給佈置的裉節兒了啦。。。。。。”
一口氣將手中酒罈子裡的烈酒喝了個精光,雙眼被酒氣燻得通紅的胡千里很是帶著幾分醉態地低笑起來:“師哥,您這一輩子心慈手軟,按理說該是個好事兒。可現如今咱們堂口裡頭的老老小小,已然是遭了外人諸多的算計,連性命都折損了進去!到了這時候,我倒是覺著。。。。。。有豹說過的一句話,有那麼幾分道理?”
“有豹說的?啥話?”
“避無可避,也就不用再避!既然刀尖子都已然頂到了咱們嗓子眼上頭,那咱們。。。。。。玩意裡頭都有個兔子急了蹬鷹、餓虎急了跳澗,咱們不能連個玩意都不如,生生的亮開了心口叫人宰割呀!這全乎活兒裡頭要命的招數。。。。。。”
狠狠一咬牙,納九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