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從東都得到了這一重大訊息;隨即擬定了決策;匆匆而來;其目的很簡單;說服李風雲接受朝廷的招安;然後齊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聯盟數萬大軍;一夜間實力暴漲;接著他便能直接威脅到東都;以此來脅迫聖主讓步;給予其所需要的政治利益。
李風雲稍一思索後;問道;“這是齊王的意思;還是明公的想法?”
“這不重要。”韋福嗣搖手道;“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某的想法很簡單;招安了;某和某的部屬們除了換一個身份外;還能得到什麼?”李風雲冷笑道;“某和某的部屬們一旦失去軍隊;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你們宰割了。”
韋福嗣似乎料到李風雲不會受撫招安;表情很平淡;“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錯過了;或許就再也沒有了。”
李風雲笑了。如果他不知道歷史前進的軌跡;當然難以抵禦如此巨大的誘惑;但歷史上聖主大赦天下後;大河南北並沒有幾個豪帥受撫招安;可見山東政治集團並不接受聖主的這一政治手段;而原因很簡單;只要關隴人控制朝政;山東人就被動挨打;可以預見;受撫招安的豪帥們一定會被東都秋後算帳;最終必然連累到山東政治集團;所以這道大赦令;實際受益的不是山東人;而是關隴人;是關隴的保守派。
曾經受到打擊和壓制的保守貴族們;乘機蜂擁而出;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聖主雖然讓東都的各大政治集團都支援他的二次東征;但保守勢力的元氣恢復;嚴重阻礙了他的大一統改革;東都的政治鬥爭迅速迎來一個**;而**就是東都的兵變;就是保守勢力要推翻聖主和改革派;摧毀大一統改革;二次東征因此失敗;聖主為了二次東征而被迫向保守勢力妥協的做法;最終是自釀苦酒;自食惡果。
“對我們來說;這不是一個機會。”李風雲笑道;“明公;還有齊王;你們因為自身所處位置不同;利益訴求不同;始終不能接受某的東都未來政局的推演;你們始終抱著一絲幻想;試圖用溫和的、不流血的甚至是合乎法度的手段;來實現自己的目的;但這是不可能的。某說過;自中土一統後;中土政局的核心矛盾就是改革和保守的矛盾;所有的權爭包括一次次血腥的皇統之爭;都是源自這一矛盾;而隨著改革的深入和加快;這一矛盾越來越激烈;不可調和;不可化解。齊王若想登頂;保守若想壓倒改革;只有用暴力手段;這是唯一的辦法。”
韋福嗣陷入沉默;久久不語。
李風雲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一邊;任由韋福嗣思考。
很長時間之後;韋福嗣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但這聲音裡透出一絲頹喪;一絲疲憊;一絲不甘;“正月二十四;聖主下旨;代王楊侑留守西京。刑部尚書衛文升出任西京留守;兼領京兆內史;授臨機處置、便宜行事之大權;輔佐代王鎮戍關中。聖主還敕令代王待衛文升以師傅之禮;諸事皆從衛文升。”
李風雲頓時恍然;怪不得韋福嗣匆匆而來;東都政局果然大變;而這個變化對齊王楊喃極度不利。
之前聖主拜崔弘駿為趙王長史;崔賾為越王長史;向天下傳遞出改皇統繼承原則“立嫡、立長”為“立賢”;直接把齊王楊喃逼到了失去繼承權的“懸崖”邊上;但從表面上來說;這還僅僅是一個訊息;一個訊號;尚沒有付諸實施;齊王楊喃尚有機會。然而;支援齊王楊喃的以韋氏為首的關隴人;自得到聖主發出的這一訊息後;就不得不考慮聖主的真實態度和目的。聖主的真實態度是;齊王楊喃已經失去繼承權;其目的是逼著以韋氏為首的關隴保守派做出妥協。
關隴保守派不得不妥協;因為政治上的保守立場;他們失去了齊王楊喃;但他們還有代王楊侑;他們還有機會;於是妥協;讓步;而聖主如他們所願;在自己東征期間;讓代王楊侑留守西京;由此正式確立了代王楊侑的繼承人身份;但為了代王楊侑能夠繼承大一統改革的政治理念;韋氏失去了輔佐權;改革派的中堅人物刑部尚書衛文升承擔了教授之責;成為代王楊侑的師傅。
西京是陪都;東都才是京都;才是中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既然聖主東征期間;任命一位皇孫為西京留守;那麼東都當然也要由一位皇子皇孫留守;而留守東都的皇子皇孫才是聖主心目中排在第一位的皇統繼承人;那麼留守東都的是哪一位皇子皇孫?
李風雲出言詢問;韋福嗣搖頭;目前聖主還沒有下旨宣佈;所有皇子皇孫都有機會;齊王楊喃也有機會;正因為如此;齊王楊喃才想到了招安李風雲;立下戡亂大功的同時增加實力;以此來威逼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