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諸軍總管,桃水已拿下,突厥人即將撤退,各軍務必抓緊時間,竭盡全力奮勇圍殺,並請馬軍各部做好銜尾追殺之準備,務必乘著敵軍倉惶而逃之良機,痛下殺手,大肆繳獲。
又命令總管南玉堂帶著聯盟第五軍、總管呼延翦帶著雷霆第一軍立即趕赴東湖戍戰場,做出不惜代價完成合圍之勢。
晚上,牙旗帥帳,前線各部急報,中土大軍鏖戰一天後,竟然繼續攻擊,就像一群殺紅了眼的惡狼,四面撲來,殺氣騰騰,勢不可擋,尤其東湖戍戰場,中土人增兵了,攻勢更猛,有連夜攻克戍堡完成合圍之可能。
戰局突變,阿史那咄捺和史阿里門立即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但原因是什麼?阿史那咄捺和史阿里門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不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仗壞就壞在不知彼,己方一方面傲慢自大、大意輕敵,一方面在鬼方假情報的欺騙下,錯誤地估計了安州局勢,做出了錯誤決策,以致於陷入今日困境。
“從對手動向來看,還是要合圍,而最大可能就是他們的援兵來了,他們已經具備了圍殲我們的絕對優勢。”史阿里門十分緊張,他在己方落入陷阱的情況下,抱著一絲僥倖堅持不撤,如果大敗而歸,阿史那咄捺固然要承擔主要責任,但他的前途也完了,當真是玉石俱焚。
阿史那咄捺眉頭緊皺,輕輕搖頭,“如果白狼來了援兵,他有必要連夜圍殺?理所當然是麻痺我們,拖住我們,等到援兵悄悄進入戰場,再展開凌厲一擊。”
“難道他們的援兵已經到了,已經進入戰場?”史阿里門愈發緊張了。
“我們的斥候難道都是瞎子?”阿史那咄捺不以為然,“戰場這麼大,天氣這麼惡劣,我們的斥候四面散開,白狼大量援兵進入戰場,豈能看不到?”
史阿里門看了阿史那咄捺一眼,欲言又止,心想依你這麼說難道還是我們的援兵殺來了?但牙旗的主力都在這裡,剩下的一部分留守牙旗,一部分在閃電河一線阻御燕北的中土軍隊,哪有援兵進入安州?
“收縮防守,靜觀其變。”史阿里門毅然改變主張,果斷提出建議,“若事不可為,則迅速脫離戰場,火速撤離。”
阿史那咄捺冷笑,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現在也要主動撤離了,不是捨命也要把我拉下馬嗎?怎麼不死戰到底啊?“既然如此,那就命令各部,且戰且退,收縮防守,做好隨時撤離之準備。”
。。。
第八百六十四章 疲兵
十月二十七,凌晨,密切關注戰場的阿史那咄捺,對中土軍隊持續攻擊的意圖,已經有了某種不好預測。
上半夜對手的馬軍還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但臨近午夜,戰場上對手馬軍的身影漸漸稀疏,只剩下中土步軍還在不眠不休地進行牽制性攻擊,雖然雷聲大雨點小,形成不了實質威脅,卻因為事出反常,突厥諸部誰都不敢懈怠,唯恐一個疏忽被對手打個偷襲,各部控弦不得不瞪大眼睛,高度戒備,於是疲憊不堪,強自支撐。
中土人到底想幹什麼?白狼目的何在?為什麼中土的步軍連夜攻擊,保持攻勢,不給突厥人休息的時間,而中土馬軍卻像幽靈般遊戈於黑暗之中?阿史那咄捺想到了一種可能,站在地圖前,目光不時掠過地圖上的桃水防線,忐忑不安。
史阿里門與僚屬們對當前戰局的發展做了各種分析和推演,最後也把目光望向了兩百餘里外的桃水防線。中土和奚族聯軍吃不掉突厥大軍,即便長城內有增援,也是步軍團,突厥人憑藉馬軍優勢依舊可以突圍而走。既然吃不掉,那就只能擊敗,力爭以最小代價擊敗突厥大軍,而不是打個兩敗俱傷,但現在突厥人不撤,擺出決一死戰之勢,雙方要死磕,白狼怎麼辦?只有斷絕突厥大軍的退路,迫使突厥大軍後撤,於是遠在兩百餘里外的桃水防線就成了攻擊目標。桃水防線失陷,突厥大軍與閃電原上的牙旗本部失去聯絡,阿史那咄捺深陷鬼方,內缺糧草外無援兵,孤軍奮戰,幾無勝算,唯有撤離。
就在這時,從桃水防線傳來急報,十月二十五清晨,一支中土軍隊突然出現在桃水西岸,打了西岸守軍一個措手不及,潰不成軍,而東岸守軍亦是救援不及,很快遭到另一支中土馬軍的猛烈攻擊,寡不敵眾之下,急速撤至七星泊,並以最快速度向叱吉設阿史那咄捺報警,請求支援。
怕什麼就來什麼,不好預測竟成現實。阿史那咄捺吃驚之餘,亦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好了,這一仗結束了,以自己最理想的方式結束了。打到在自己雖然有一定的損失,但在承受範圍內,實力沒有削弱,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