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我在他的肩頭訴說衷腸,將編織好的袖珍星星遞給他,隨意玩弄著縈繞周身的冰水,縷縷點綴瑩雪的清流繞指柔,在月下凝成銀河碧落九天。
他藉著水火月之光,細細端詳著色彩斑斕的星星,下顎滿足地抵著我的前額,黑袖將我輕裹懷中,“只要你想,我一定會帶你去看流星雨!”
“那一定要記住哦,這是我們永遠的約定,不能反悔,來,拉鉤!”
“好,都聽飛兒的!”
男子修長白皙的小指,與少女素潔的柔荑,在海月風雪之間,緊緊地勾在一起,許下永世不變的誓言,把歲月鋪成星河,見證兩人的極限。
我恬靜安寧地依偎在他臂彎間,鼻端隱隱嗅到一縷撩人檀香。
月光柔和似水,飛雪輕柔如絮,掩映著海中絕美的黑白幻影,猶若一幅絕美的畫卷,抑或是一首柔情的詩歌,將凡塵俗世的萬千美好都囊括在內。
子時已過,萬籟俱靜,唯有亙古不變的詩情畫意徘徊在海畔。
我的目光飄移在鋪滿海面的絹花上,卻頓覺心口一陣粉石碎玉一般的慘痛,我呼吸微微一滯,不由以手捂胸,無力地滑落冰水中,愁眉緊蹙。
白色緞帶隨著水波盪漾,清澈的海水,浸透了全身,惹來一陣寒噤不絕。
我暗罵舒亦楓缺德,一日之內,竟唸了兩次咒,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
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永恆約定(3)
蘇遊影精緻絕倫的面孔在瞬間駭白,慌忙將我從水中撈起,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捧住我臉頰的手駭顫不止,“飛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我又是一陣猛咳,氣若游絲地躺在他懷中,恍惚望著周圍星光如夢,“無妨,只是國王給我下的毒發作了,很快,就會好了……”
我無法告知舒亦楓下的碎心毒咒還未解,他對舒亦楓兄弟情深,卻也不願讓我痛苦受累,我不想讓他陷入兩難境地,便只能以此敷衍搪塞。
“原來是國王下的毒,他敢這麼對你,我定要他血債血償!”蘇遊影緊擁著我,勾魂攝魄的鳳眸,被悲痛和憤怒燃成冰火,無人敢於正視。
他的魅音雖然平淡,卻帶了利刃一般的殺氣。
他,終究是那個無畏邪魅的魔教教主,即使對最疼愛的親弟弟忍氣吞聲,卻始終無法忍受別人對他在乎之人的傷害,一如初見之時。
驚濤駭浪,若靜寺鐘磐,或沉悶,或厚重,一波波錘在心頭。
我蹙眉忍住慘痛,因他話語中的血腥和涵義而悚然大驚,幾乎不能自己,輕輕扯過他的黑色錦袖,忐忑不安,“蘇遊影,你不要這樣……”
他如夢初醒,即刻低眸回視,以袖為我輕柔擦拭面上冷汗,卻因無措顫抖而略顯笨拙,“飛兒,你痛不痛,不要怕,我現在就帶你去王宮!”
他為我裹上自己的黑錦外袍,將我從冰水中橫抱起身,在已臻化境的武功下,步履如飛,毫不停歇地在雲杉林間踏枝飛躍,徑直奔往南方扜泥城。
子時已過,已是翌日,他的千草軟骨散亦隨之藥效散盡,內功完好如初。
我輕顫不絕地瑟縮在他懷中,朦朧飄雪中,他腳未沾塵地在崇山峻嶺之間奔躍,卻也在此番無止境的消耗下力漸衰竭,俊面上已是熱汗涔涔。
縱然以輕功代馬,能加快數倍,但如此連續一個時辰不住飛奔,縱是絕世高手也會體力透支,倘若換了別人,定然早已力竭氣衰而倒下。
凝視著如此不辭辛勞的他,我心疼不已,勉力自包裹全身的黑袍中抬手,以淡藍窄袖輕輕為他拭去珠影,自身卻因藍衫溼透而冷戰頻生。
他回以漫不經心的一笑,腳步未頓,柳眉間卻越現焦憂。
扜泥外城中,環形街道空曠,人煙稀少,微風吹過,只餘下一縷黯然蕭瑟。
那古樸而微損的黃土城牆,在雪光月耀下,顯得格外肅穆。
蘇遊影於街邊飛簷走壁,此時已經月華濃冽,行人甚少,只有幾家酒肆鋪子,從半掩的門板中抽出微弱燭火,慘淡的光影搖曳不定,映得路旁葡萄藤架森然。
我心口劇痛稍稍輕緩,輕瞟一眼明月高掛的夜色,便雙手捧住他溫熱的臉龐,“別再用內力了,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吧,明日再進王宮!”
“可是,你的毒……”他眼神變幻不定,絲毫未放慢疾奔步伐。
我感受著拂過身畔的凜冽夜風,心知無法以此由說服他,微一沉吟,無懈可擊地回道,“我沒事了,只是有點累了,想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