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其間又穿插了‘十七人龍’中人的埋伏暗鬥,場面極為慘烈。看得周餛飩與辜無銘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他們明知這麼看下去大是兇險,可沒有一個人忍心說出‘退走’二字。幾個人就在方圓數十里內爭軋盤轉,直到這一日,辜無銘與周餛飩卻把那七人給追丟了。兩人心意沮喪,似是遭遇了平生以來第一大恨事。他們在個小鄉村外留連許久,還是找不到蹤跡,半晌周餛飩才嘆了一聲:“回去吧,老曾那兒還不知怎麼樣了呢。”
辜無銘也悵然頷首。他們一路悶悶,就這麼垂頭喪氣地向那山洞折返。及快近了那山洞,心裡才重又生起些快活之意。“以血解咒”,不管怎麼說,曾一得想必已捉得了那小子,這十六年了困擾他們的‘僕傭之咒’終於可以開解。兩人心頭一時也喜悅起來。
他們返回洞外時已近正午,遙遙地在洞外就聞得山洞內劍風激盪。曾一得正在朗聲而吟,周餛飩與辜無銘相顧一驚:怎麼?老曾的功夫這幾日不見,竟似進境非凡。他們與曾一得相處日久,知道彼此的底細,那曾一得的功力原與他二人在伯仲之間,較辜無銘稍高,卻較周餛飩略遜,但其間相差也不過毫釐。可週餛飩與辜無銘一聞曾一得的‘有所思’,卻心頭一愣——這搭檔,這幾日功力似已遠超自己!
他們心下納悶,就不由加快了腳步,疾向那洞中趕去。一進得洞,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猛然就見到青逃一片。那洞中本暗,兩人乍一進去雙眼不適,這片清光一暴,如萬載空青,千尺覺潭,清透絕澈。周餛飩與辜無銘不由一閉眼,閃身疾退。
他們一退就退向了洞外。喘息了一口氣,提起十二分的戒心,重又進洞,卻見有個小兒郎身影正向內洞飛逸。辜無銘大叫了聲:“甘苦兒!”
他們以為甘苦兒趁機逃逸。周餛飩喝了一聲:“截住他!”
說完,他與辜無銘飛身而進,就向甘苦兒截擊而去。那個瘦小身影卻正是甘苦兒。可他今日的身法當真稱得上‘如駒過隙’四個字,快不容瞬,就是辜無銘與周餛飩合力出手,卻只覺發力處人影一空,甘苦兒距那內洞本遠,這時卻如‘夢中身’一般在他兩人手底滑了出去,一閃入洞。辜無銘與周餛飩不敢再追,愕然凝視。半晌他們才轉目向曾一得道:“老曾,你怎麼給這小子逃了去?”
曾一得臉上卻只是一臉的空茫疲憊。只聽他道:“我終於解開了那僕傭之咒了。”
辜無銘與周餛飩麵上一陣驚愕:“你怎麼解開的,是用了‘血祭’大法?可血祭已施,那小子怎麼還有力氣逃了開去?”
曾一得面上卻悵悵的。他嘆了口氣:“不是,我是憑自己的力氣解開的。”
辜無銘和周餛飩不知這幾天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愕然對視。只聽曾一得疲憊道:“有所思呀有所思,我終於把這門功夫練就完滿了。當日,當日,她給我下咒之日,傳我這套功夫,難道……對我的痴心,還是有著那麼一分的憐惜?天意弄人,沒想,我卻是在跟她兒子苦鬥十七日後才終於練成了這門絕世的功力,化解開了她的‘僕傭之咒’。”
他面上神色悵悵,看得辜無銘與周餛飩一時也心中做怪。辜無銘不耐曾一得這樣的死樣活氣,怒道:“老曾,幾天沒見,你失心瘋了嗎?你知道我們這幾天看到了誰,是誰在附近鬥法?是劇天擇與拱劍六老。那劇天擇快完了,我們雖追丟了他們,但兩敗俱傷之局大致已定。”
要是平素,他此言一出口,心知那曾一得必然雙目一瞪,要疾疾追問自己個詳細。可此刻,曾一得只略愣了愣,似全不在意。周餛飩已覺不妥,卻也說不說不妥在哪裡。辜無銘猛然跳起,一掌就向曾一得臉上劈去。他要用這一掌打醒這曾小子。可曾一得隨手一拆,居然就封掉了他這一掌。他們功夫本來相距不過一隙,辜無銘卻被他隨手一掌逼得連翻了三個跟頭換了幾式身法才避了開去。
辜無銘兇焰大熾:“你解開了僕傭之咒,難道就忘了你的兩個兄弟?”
他遇挫更狠,又是一掌向那曾一得打去。
曾一得卻忽幽幽地嘆了口氣:“人生多少傷心事,歷盡尋思乃回甘。遇回甘呀遇回甘,我曾一得暗慕你多年,卻今日才重明白了究竟相思是何含義。而那‘有所思’,到底又是什麼樣的真髓。”
說著,他忽一掌向周餛飩與辜無銘拍來。周餛飩與辜無銘大驚之下,連忙閃避。可曾一得的一套‘傀儡掌’,他們平素雖已見慣拆熟,這時卻全不是那回事一般,再也封擋不開。只聽得一聲聲連串,曾一得已接連好多掌拍在了他們身上關脈之處。辜無銘大驚之下,叫道:“老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