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擊得手,立刻飄身退開七尺,站在對面看著風曉霜。
風曉霜光滑白皙的兩頰上各有五個紅紅的指印,額頭上佈滿細細的汗珠,嘴唇因痛楚在輕輕地顫動。
這一招太出人意料,她們可都是無花宮的人,貨真價實的同門,自己人,而且風曉霜還是宮主跟前的人,很受宮主的信重,其身分地位比**軒的弟子要高得多,就連雷恨平時也都顧忌她幾分,冷冰清為什麼會突然出手偷襲?
且不但制住了她,還捏斷了她的手腕。
她這是要讓風曉霜喪失戰鬥力。
無花宮的人向來仇視男人,所以,不管她們殺了楊金山還是傷了宋五郎,都不足為奇,因為這符合她們的一貫作風,可突然自己人打自己人,可著實讓人大吃一驚,就連一直漫不經心滿不在乎邱松楊都瞪大了眼睛。
**軒的弟子也都驚呆了,她們沒想到冷冰清會突然出手偷襲風曉霜。
這可是同門相殘。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敏仙就站在風曉霜的旁邊,她想要阻止,可冷冰清出手太突然,太快,太出人意料,根本來不及阻止。
但冷冰清退去,她立刻上前一步,以半個身子掩住風曉霜,氣道:“冷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冰清淡淡地道:“你不見她一再回護這個年輕人麼?我看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宮主要的人,眉來眼去,他們定有不清楚的關係,犯了這一條,她還配做我們無花宮的人麼?”
朱敏仙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別人或許還不覺得怎麼樣,無花宮的人卻知道她這翻話的陰毒。
無花宮視天下男子如仇寇,與男人私通,就是對無花宮的背叛,那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按無花宮的規矩,當處以極刑。
冷冰清這是要置風曉霜於死地。
風曉霜強忍痛楚,顫聲道:“你胡說。”
朱敏仙也變色道:“冷師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實際上她也看出風曉霜很顧及秦不還,並不象對待一個“俘虜”那樣對待他,可風曉霜一向心地善良,做事不夠狠絕,有此表現也不足為怪,這一點冷冰清應該是清楚的。
“我有亂說麼?”
冷冰清轉過身,衝著雷恨恭敬地道:“姥姥,這名男子咆哮斬情堂,您是親見的,本當給與重重懲治,可風曉霜非但不出手,還多方迴護,分明另有私心,她這種行為屬什麼性質,本宮弟子都非常清楚,任何一個忠於無花宮忠於宮主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為了維護斬情堂的威嚴,也為了無花宮的聲譽,弟子未經請示,擅自出手,請姥姥降罪。”
雷恨眯著眼睛“嗯”了一聲,不置可否,誰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態度。
但看起來她似乎沒有責怪冷冰清的意思。
“姥姥。”
朱敏仙沒想到姥姥會是這種態度,忍不住:“這年輕人是對宮主有用的人,就算是風師妹迴護他一下也無可非議,總不能還沒見到宮主就把他一劍給殺了。退一步講,就算曉霜真有私心,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對付她,應該亶明宮主,請宮主定奪,在**軒裡不明不白地把人一棒子打殺,到時怎麼向宮主交待啊?”
冷冰清道:“她已對宮主不忠,覺了不管,難道要我們也對宮主不忠?她是宮主跟前的人,最能接近宮主,萬一生叵測之心,危及宮主安全,那才是我們**軒的最大罪過。”
她頓了一下,又對雷恨道:“姥姥弟子今天冒然出手,全因對宮主的赤膽忠心,縱然有誤,他日宮主怪罪,弟子當一力承擔所有後果,絕不累及姥姥和**軒。”
這一翻話說得倒是慷慨凜然,極有氣勢。
雷恨沒理會冷冰清,她看著風曉霜道:“你冷師姐出手是重了些,但她顧慮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你先不必惱,我們這是家事,一會兒再說。”
朱敏仙心裡一冷,雷恨這分明是支援冷冰清,她們這樣做是不是太放肆了?
雷恨向來是無花宮四大護法中最兇殘、霸道、專橫、最不受縱控的一個,除了宮主,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今天這件事,是不是也沒拿宮主當回事?
她心裡雖然不平,卻也不敢多說。
在雷恨心中,她的地位不如冷冰清,而且雷恨性格暴戾,喜怒無常,對待手下也非常殘忍,搞不好會危及自身。
所以,她只能閉上嘴,心裡充滿了對風曉霜的歉疚,因為如果不是她硬拉著風曉霜來,就不會生這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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