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地揉揉眼睛,確實沒有人影了,就象剛才根本沒有進來過一樣。
“人呢?人呢?”
他邊說邊四處看,好象那老婆婆會躲起來似的。
“沒了,”小夥計象說悄悄話似地湊近掌櫃,“老闆,她該不會使了妖法吧。”
掌櫃一瞪眼:“少說廢話,幹活,就當剛才什麼事也沒有。”
小夥計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老闆,你聽她剛才說咱倆啥了麼?”
掌櫃一楞:“啥?”
小夥計嘿嘿一笑,鬼兮兮地道:“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混蛋。”
掌櫃把手裡的一塊破抹布砸在小夥計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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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出了門,沿著鎮子裡唯一的一條大街匆匆向東走,秦不還緊走兩步,跟上她,笑嘻嘻地道:“你好象有事的樣子,如果有事你就去辦吧,我還是回家的好,免得耽擱你。”
“你是不是以為我手裡現在沒有筷子了?”
白衣女子冷冷地丟下一句。
秦不還立刻閉嘴。
她又道:“如果你再敢動這個念頭,我並不介意當街殺了你。”
秦不還不滿地“哼”了一聲,但到底沒敢說話。
兩個人的度很快,轉眼便到了鎮子的東端,眼看就要出了鎮子,白衣女子忽然腳步一頓,低聲道:“糟糕。”
秦不還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卻注意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從對面走過來,杏黃色的衣裙被晨輝映得光鮮燦爛,分外奪目,就好象她是披著陽光走過來的。
大街上本來人就不多,尤其已經到了鎮子的邊緣,行人更少,這樣一位衣著光鮮身材姣好的女子走在大路上,自然比較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鎮子裡的人見到他們都躲開,這位女子卻走得從容適意搖曳生姿,甚至距離很遠就能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
她的臉上也蒙了一塊麵紗。
黃色的面紗。
有意思,一個人走路居然也能笑出聲來。
秦不還正嘀咕著,白衣女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想活命,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閉上嘴,不管生什麼事,一句話也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許問。”
秦不還一楞,卻現白衣女子的目光異常嚴肅,他便沒有作聲。
“哎喲,這不是風丫頭麼?老遠就看著象你,果然是,沒想到這種小地方也能見著你,快過來,讓姐姐瞧瞧,喲,幾個月沒見,出落得越水靈了。”
伴著清亮嫵媚的笑聲和濃郁的香氣,黃衫女子已經走了過來,一把就把白衣女子的手抓住了,神態很是親熱。
秦不還看到面紗,就已經猜到她們是一路的,心裡暗道:我叫她死丫頭,這怎麼又成風丫頭了,莫不是她姓風吧?奇怪,既是一路的,她怎麼好象不願意見到這黃衫女子似的?
白衣女子早已停下腳步,待黃衫女子說完,她才笑了一下道:“原來是朱姐姐,怎麼一見面就取笑小妹。”
她這一笑多少有點勉強,遠不如對方笑得聲情並貌旁若無人。
那女子笑道:“怎麼是取笑,姐姐說的可是實話,你這小模樣,不少姐妹都妒嫉得要死呢。”
秦不還站在一旁,見那女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板白皙,瓜子臉,彎眉細眼,透過薄薄的面紗,可見她的嘴角處有一顆芝麻粒大小的黑痣,她聲音清亮,說話的時候人未笑眼先笑,顧盼之間,眼波流轉,媚態橫生,真是有道不盡的風情。
若論相貌之美,她遠不如白衣女子,但她絕對是那種更能讓男人心動的女人。
黃衫女子看了一眼秦不還,眼裡媚態更濃:“妹妹這是要到哪去啊,有這麼俊俏個後生倍著倒是不地寂寞。”
白衣女子臉一紅,啐道:“你當姐姐的這般沒正經,小心我到姥姥那裡去告你。宮主最近有一件大事要辦,小妹奉命傳信,這個人跟宮主要辦的事有些關係,小妹不敢自作主張擅自處理,所以,想把他帶去交給宮主。”
“喲,看把你緊張的,”黃衫女子嬌道“到底年輕,一說就當真,姐姐逗你呢,這小子大眼睛雖然挺著人喜歡的,不過看著有點呆,配不上妹子的。”
秦不還在一旁肺都快氣炸了,你說話就說話,扯上我幹什麼?
但他還是忍住沒作聲,也許是受白衣女子感染,他總覺得她心裡有什麼事兒,她可不象是黃衫女子那樣興奮,就算是表現得親熱也是假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