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頂嘴?”
白衣女子手中的短劍一挺,把臉往前湊了湊:“如果你不說實話,本姑娘就斬了你的雙腳,再把你吊到樹上,讓你流著血慢慢地等死,或者讓什麼虎豹狼蟲來一點一點地把你吃個精光,怎麼樣?”
她故意眯著眼睛做出一付很惡毒的樣子,心裡很為自己這個夠狠夠毒夠嚇人的主意而得意。
因為她湊得很近,藉著朦朧的燈光,隔著薄薄的面紗,秦不還看見了那女子嬌俏圓潤的鼻子和線條柔美的薄薄的嘴唇,還嗅到一股淡淡的讓人心醉神馳的少女的體香。
這丫頭雖然兇了點,倒是個十足的美人,看樣子竟似比西門小姐還要漂亮。
還有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真好聞。
他這麼一嘀咕一走神,那女子兇巴巴的一翻話他竟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隱約聽見最後一句“怎麼樣”。
他神有所思,隨口答道:“好,真香。”
白衣女子先是一楞,再一看秦不還那個呆樣,心中立刻明白了幾分,俏臉一紅,怒道:“還是個輕薄之徒,居然敢胡說八道。”又是一腳踢了出去。
秦不還一閃,可惜,還是慢了點,一腳正踢中肩頭,又向後跌了一跤。
他掙扎著坐起來,又氣又急:“你幹嘛又動手打人?”
他這一急,白衣女子反倒得意起來:“打你算什麼,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本姑娘就一劍要了你的命。”
說著,她又揚了揚手中那柄精光四射的短劍。
秦不還憤憤地瞪著她,半天,忽然哭喪著臉道:“想不到你人長得挺漂亮,心腸居然如此狠毒,無怨無仇,幹嘛非要人命呢,我年紀輕輕,可是連老婆還沒娶呀。”
“你、你怎麼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還是不是男人,沒出息。”
白衣女子沒想到秦不還還有這副德性,不禁皺著眉頭向後退了一步。
她武功雖高,但實際上年紀不大,而且涉世不深,心地非常單純,秦不還這一套她一時之間還真應付不來。
秦不還繼續帶著哭腔道:“有什麼說不出口?我本來就還沒有娶老婆。男人長大了要娶老婆,女人長大了要嫁人,這是人之常情嘛,怎麼能說沒有出息?你將來不也得嫁人麼,不過話說回來,你人雖然長得漂亮,可是太兇了,只怕到時沒人敢娶。”
“還敢胡說。”
白衣女子滿臉通紅,一巴掌打了過去。
秦不還早已抬起手臂擋在半空,叫道:“你不能再打我。”
那少女一楞,道:“為什麼不能打?”
到底沒有打下去。
秦不還煞有其事地道:“你沒有聽說過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一掌打下來,打到我的臉,就如同摸到我的臉――只不過比摸重些罷了――我的臉除了我娘就只准將來的老婆摸,你若真的摸了,那還了得?”
“你、你不是好人。”
那少女又羞又氣,可這已經是她能說出來的最惡毒的話了。
她原本是怕秦不還偷聽了她和徐正明的談話,所以把他揪出來,至於要怎麼處理他,她還沒有想過,可秦不還胡攪蠻纏,到現在一句話也沒問出來,反而快給他氣昏了頭。
殊不知秦不還正是想用這種方法拖延時間,故意攪鬧,好製造機會逃走。
秦不還的武功雖然稀鬆平常,講到這東拉西扯夾纏不清的功夫可是絕對一流。
他的母親早年行走江湖以冷峻聞名,對待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對秦不還她不只冷峻,而且嚴厲,有時甚至不近人情,秦不還自小就非常怕她,後來漸漸長大,叛逆心裡日重,不僅自改名字,而且開始逃避練功,偷懶貪玩,受到訓斥講各種道理理由為自己辯解,偏偏他心智過人,思維敏捷,口齒伶俐,常常把母親說得氣也不是,惱也不是,最後只能是無可奈何,不了了之。
秦母那樣的人物尚且如此,何況是涉世未深的白衣女子呢。
她能令徐正明那樣詭詐陰沉的老江湖敬畏有加完全是因為其身分,也就是說徐正明敬畏的是她所代表的那股勢力,她自身根本沒有什麼江湖經歷,幾曾見過秦不還這一套,偏偏她又單純善良,心不夠狠手不夠辣,現在她非但拿秦不還沒辦法,簡直連自己要幹什麼都忘了。
而秦不還兩次提到她長得漂亮,她心裡竟覺得甜絲絲的。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人說自己長得漂亮的呢?
這樣的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怎麼聽過呢。
秦不還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