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此刻的外面,太陽想必升起老高了。
秦不還度時如年地忍受著,忍受到門終於從外面被開啟了。
昨天擒獲他的丁家四虎打扮一新,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
丁大虎宛如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手一揮,氣勢十足地道:“把他帶走,壽宴已經開始了,咱可別落在他人的後頭。”
其餘三個答應一聲,一起動手,解開秦不還腳上的繩子,把他拉了起來,向外面推去。
秦不還傲氣頓生,用力一甩,倔強地道:“放開我,本少爺會走。”
“臭小子,倒有幾分倔脾氣,一會兒挖出你的心,看你還倔不倔。”
丁二虎說著話,一腳踢在秦不還的屁股上,險些把他踢倒。
昨天就是他的手被秦不還刺中了,心裡恨得要命,雖然不能把他殺了,但這小小的報復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秦不還氣得險些暈過去,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盡力配合些,以便少受點這種侮辱。
外面的太陽確實已經老高了,陽光明媚,山風和煦,倒是個十足的好天氣。
這個寨子很大,大部分房屋都是巨木壘成,隨山就勢,屋脊相連,很有氣勢。到處都插滿了旌旗,上寫著“替天行道”、“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等字樣。
對這些,秦不還當然是嗤之以鼻。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來來往往,抬酒的端菜的,好不熱鬧。
走了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座大廳,上書“聚義廳”三個大字。
裡面人聲呼喝,熱火朝天,看來壽宴確已開始了。
他們剛走到大廳門口,裡面有人呦喝起來:
“四虎來了,四虎來了。”
不少人引頸張望,鬨笑不絕。
喊聲和笑聲裡帶著三分的不懷好意和七分的幸災樂禍,明顯是等著看好戲呢。
一下子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四虎還以為是無上榮耀呢,不禁意氣風,昂挺胸大步走進了聚義廳。
秦不還則感覺到自己的臉一定和剛剛逝去的朝霞和即將到來的晚霞是一個顏色的,他恨不得眼前的地能裂開一條縫隙,好讓他躲進去。
聚義廳很大,此刻已坐滿了人。
靠近門口是排長條桌子,一直伸到裡面,都圍滿了人,桌子上酒罈肉山,眾人狂呼豪飲,好不熱烈。
大廳最裡面,一個一人多高的壽字金光閃動熠熠生輝,壽字前面是一個單獨的圓桌,這一桌人比較少,也相對文雅,所以就顯得安靜些。
居中而坐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漢子,紅紅的一張臉,三綹漆黑的鬍鬚飄灑海下,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平和中透著威嚴。
不用說,這位應該就是秋風寨的寨主,大名鼎鼎的“黑道書生”西門秋風了。
西門秋風的身邊坐著他的夫人,女兒,還有他的兒子——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旁邊的幾個,看樣子應該是山寨裡的頭目。
四虎押著秦不還來到桌前,整齊站好,向西門秋風同聲道:“寨主,我們兄弟給您老人家請安了,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西門秋風含笑點頭,正想問一下秦不還是怎麼回事,丁大虎已指著秦不還道:“寨主,我們特把這小子做為壽禮獻給您。”
西門秋風笑了:“我向來是不收自己兄弟的禮的,再說,就算收,你們尋個活人來給我又有什麼用?”
四人齊聲道:“挖他的心肝,給您老人家下酒。”
下面已有人笑出聲來了。
西門秋風臉一沉,道:“為什麼要挖他的心?他可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之罪?”
丁大虎道上:“寨主對我們兄弟有活命再造之恩,我們就是想好好尋點東西獻給您,昨天本來在山下遇到一隻肥羊,卻讓這小子給攪了,所以,我們就把他給捉來了。”
“胡鬧。”
西門秋風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我一向不收兄弟們的禮,你們不知道麼?山寨生活清苦寂寞,我過壽只是想讓大家熱鬧一下,為了防止你們竟相送禮,我才定下這條規矩,你們何以明知故犯?”
西門秋風的臉色讓四虎心裡一寒,但丁大虎仍壯著膽道:“別人可以不送,我們剛來,不能不送。如果不是寨主收留,我們早死在嚴心良那王八蛋的手上了,您不但收留我們,還殺了那個王八蛋為我們報了仇,這樣的大恩大德怎能不報,我們是拚了受處罰也要表這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