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道:“秋風寨是也。”
和剛才說話的順序一模一樣。
他們這麼一說,對面的笑聲更響了。
可一片笑聲中,他們卻一臉的神聖一臉的驕傲,彷彿秋風寨就是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聖地。
中年人笑呵呵地道:“原來是秋風寨的兄弟,失敬了,敢問西門寨主一向可好?”
四個人繃著臉,誰也沒說話。
中年人又笑了一下道:“沒想到朱某人也會在秋風嶺下碰到這種事兒,幾位大概是新近入寨的吧?”
“廢話少說;”
“少說廢話;”
“趕快拿錢;”
“東西也行。”
四人一人一句,乾淨利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中年人。
中年人原想解釋一下,以免生不必要的衝突,可這四個傢伙根本不搭他的碴。
他們的腦袋似乎比較簡單,想事情比較直接。
他們開始想的就是打劫,這就是目的,一切只為實現這個目的。
認準了就是要搶你,你就說出個山花爛漫來他們也不會相信不會理會。
打劫就是終極目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中年人皺了一下眉頭,道:“你們到山下打劫,你們寨主可知道。”
“明天是我們寨主的大壽;”
“我們兄弟想找點東西向他老人家表表孝心;”
“已經等了大半天,現在碰上你們了,我們走運,你們倒黴;”
“放下東西,逃命去吧,咱秋風寨只劫財,不傷人。”
一句話或是一段話他們始終分開說,而且誰先誰後順序不變。
大概說話的順序就是他們兄弟的排行順序。
儘管他們講話的方式比較特別,聽起來比較費力,但中年人到底還是弄明白了。
這兄弟四人是想做筆生意,弄點東西給他們的老大賀壽。
中年人笑著道:“原來是為了給你們的寨主過壽,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想你們加入秋風寨一定沒多長時間,否則,也不會搶到我的頭上。”
“你有什麼了不起,今天我們就搶定你了。”
這回是四人異口同聲。
他們可是半點面子也不給。
中年人有點哭笑不得,他本來想表明一下和西門秋風的關係,這件事就可以這樣結了,可這四個傢伙的腦袋似乎不太靈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其實,就算他明白說出來他和西門秋風是好朋友好兄弟,他們也一定不會相信,依然會照搶不誤。
中年人嘆了口氣:“不勞幾位費神了,這樣,我送你們兩對上好的長白山參,外加兩對鹿茸,這是我們剛從關外帶回來的的關東特產,南陽城裡是見不到的。有這兩樣東西,應該足可以表達你們的心意了。“
“不行,車上的東西全部留下。”
響亮乾脆的回絕,居然半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老者在一旁意味深長地道:“幾位,見好就收吧。”
碰上這樣四個楞頭青還真不好辦,說是說不通,衝著西門秋風又不能真地把他們怎麼樣。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麻煩。
所以老者想勸勸。
問題總得解決啊。
誰知,老者這麼一勸還把這哥兒四個給勸惱了。
“囉嗦什麼;”
“不識好歹;”
“留下東西;”
“趕快走人;”
“否則,我們可要動手了。”
最後一句話是四個人一起說的。
就在這時候,頭上有一個聲音道:“哈哈,青天白日,居然有人敢攔路搶劫,還有王法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話音未落,旁邊的大樹上飛掠下一個人來。
只見他身形輕盈靈動,如一羽飛鴻飄然落地,竟沒有半點聲息。
下來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面龐大概是日曬的原因,略有些黑,但這使他看上去更健康更有活力,他的眼睛很大,明亮而清澈,神采奕奕,彷彿會說話。
他身穿黑色勁裝,披著一件半截的黑披風,手裡提著一柄烏鞘長劍,往那一站,一付意氣風威風凜凜的樣子。
他站在兩夥人中間,保持著一個非常瀟灑英武的姿勢神氣十足地望著對面的四個強盜。
突然從樹上掉下這麼一個不之客,看樣子還有插上一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