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敘要牽誰的手,她憑什麼干涉?
裴練雲心裡一方面有些說不清的滋味,另一方面又給自己的異樣情緒找理由,魔修都是妖邪之身,仙修男子豈可沾染?
可哪裡知道,思忖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空中咔嚓一聲,全部禁制破除,她一眼就看見正扶著梯子往上爬的阿珠那。
長劍出手,裴練雲沒有絲毫猶豫地刺入半截進阿珠那的胸口。
阿珠那的鮮血剛飛濺出,裴練雲就以血為禁制,畫在了阿珠那身上,冷聲問道:“人呢?”
“就在下面……”
阿珠那話來沒說完,只見裴練雲眼神冰寒,似要殺人般。
她轉頭一看,裴練雲早就丟了火焰下去,下方一片光亮,見到的全是滿地的白骨。她咳了口血出來,趕緊解釋道:“你別激動,那都是以前的收藏品,我不敢吃他,絕對不敢吃他!”
裴練雲這才發現阿珠那從出現到現在,半點躲閃的跡象都沒有。
“你沒吃?”
阿珠那捂著隱痛的眼睛,欲哭無淚:“我哪裡敢啊。”
她的眼珠子現在都還在疼,勉強修復也只是修復了形狀,視力都沒恢復。剛剛解脫般逃出來,迎面就被裴練雲又捅一劍,偏偏還不敢還手不敢躲,那叫一個悲慘。
裴練雲不會簡單就信了阿珠那的話,冷聲道:“他還在下面幹什麼,把他帶上來。”
阿珠那苦著臉:“我說了要給你們藥材啊,這不是讓他慢慢挑嘛。”
一股清淺的幽香從地下室透了上來。
裴練雲熟悉藥理,這薰香,一聞便知是何物,腦海裡迅速浮現了薰香的藥理:主邪,損神智,採人精氣……
她雙指併攏,默唸了一道法訣,結合本命火焰為禁制,將阿珠那禁錮在原地,只留給其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
阿珠那也嗅到了那薰香的味道,在禁制裡跳著腳喊:“這是之前點的香,我可沒碰他,真沒有!”
可她的聲音無論如何也傳不出去,因為裴練雲並不想聽到。
裴練雲找到東方敘時,他正懷抱著大堆靈藥,靠坐在木梯邊。
她喚了聲他的名字,見他緩緩抬眸,眸色不復清明。他鳳眸半眯,俊逸的臉上充滿可疑的紅暈,等她一靠近,連他的呼吸聲都漸漸急促。
裴練雲蹙眉,立刻摸出百草丹塞到他嘴裡:“屏住呼吸,先吞下去,凝神靜氣。”
冷不丁他手臂一伸,扣著她的腰,將她拖入懷裡。
全部靈藥嘩啦啦地掉落一地。
裴練雲撐手抵住他的胸膛:“放手!”
東方敘偏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師父不用吃一顆嗎?”他語音綿軟誘惑,微微的熱氣噴在她耳垂邊,好似舌尖輕舔的酥麻。
裴練雲身體一僵,居然沒有直接揍他一頓。
大概是她心裡想著,薰香作用下,這傻徒弟都不清醒了,還念著她,存了一絲猶豫,卻給了他機會得寸進尺。
就在她心思百轉,考慮是給他一巴掌把他拍醒,還是用火燒他屁股把他疼醒的時候,他突然抬手,抽出了她髮髻上的髮簪。
挽好的道士髮髻瞬間崩塌,她如絲墨髮,散落開來。
臉上偽裝的鬍鬚,也被他一點點撕掉。
裴練雲轉頭,四目相對,東方敘上挑的鳳眼異常妖嬈,眸中躍動著她看不懂的火焰。
他以手挑起她的髮絲,放在鼻前清嗅,低低地笑:“師父今日美極了。”
裴練雲拍開他的手:“別扯我頭髮。”
東方敘反手,猛地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往前一拽。
裴練雲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的唇正壓著她的,緊密貼合。
她從未和人親密貼切到這種地步。
正在發愣之時,她突然覺得唇邊一涼,有東西抵了過來。
熟悉的清涼藥香,是她剛才給他的百草丹。
他居然就這樣,用舌尖勾著,送到她嘴裡,誘惑著她和他交纏流連。她雖活了上百年,然一心修道,全部精力都在對功法的領悟上,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之前從不知道,與人唇舌糾纏,會是這番滋味。
那種感覺太過陌生,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幼在崑崙長大,尋的都是天道,學的都是仙術道法,算計的都是人心。
卻從未有人教過她,怎麼去看自己的心。
幾番糾纏,裴練雲的神智一點點回到身上。
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