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來。
她這才就著他遞過來的勺子,把藥喝了下去。
東方敘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水一入口,裴練雲便覺得舌尖傳來一陣異種馨香,與平日服用的療傷丹藥似乎有些不同。
“藥裡有什麼?”她問道。
她嘗過無數種靈草藥材,居然對這種味道極為陌生。
東方敘瞥了她一眼:“藥裡有什麼,弟子怎麼知道。弟子愚笨,來玉清宗十年,如今連靈草種類都辨認不全,何況其他。”
裴練雲尋思十天前考核他的結果,他的確連一些藥材都弄混。別的不說,來這裡十年,有她親手煉製的無數丹藥輔助,他卻連練氣二層的境界都達不到,更別論達到練氣九層後築基。眼見時限快到,她才冒險去尋藥給他煉製築基丹。
她心裡疑惑,來不及細想,服下的丹藥效力已經猛地升起。
東方敘剛才用水化開的丹藥味道,乃是她珍藏的玄級丹藥,與外門弟子那些尋常貨不同,入腹便升起濃厚的靈力,滋潤裴練雲體內多處乾涸的經脈。
“我先療傷,其他日後再說。”
水花飛濺,裴練雲從浴桶中旋而起身,拉過屏風上的紅色薄紗迅速纏籠在身上。
東方敘垂眸,將視線從她薄紗下隱約的曲線移開,只盯著一雙瑩白如玉的小巧赤足踏著溼漉漉的水痕,徑直走向了臥房,這才直起身體。
望向裴練雲隨手佈下的一道符文流轉的禁制隔離,東方敘不再多言,收了她用過的碗。
房間裡還飄蕩著她殘留的沐浴清香,他側首,將碗裡的勺子拿到唇邊。
她含過的地方,同樣被他含住。
他眼底血色光芒不時閃過,用舌頭回味著勺上她殘留的馨香,無聲的低笑。
片刻,他咻地睜眼,鳳目微挑,望向玉清宗山門的方向。剛才有數道神識徘徊打探,實在沒有發現,這些窺探者才逐漸離去。
看來那些因為裴練雲的求救飛劍被引開的人,已經回來了。
玉清宗山門處,五六柄飛劍自空中先後落下,有直接一個閃身消失的,也有神色凝重立於原地不語的。
更有一個女子冷冷的笑聲:“金丹期就能使用凝精化形術,裴練雲真是好手段!”
冷笑的女子一襲白衣,模樣精緻冷傲,如雪山頂上盛放的雪蓮。
她手持冰藍寒氣繚繞長劍,頗有些冷嘲地瞥眼看身邊的男人。
被她冷眼瞧著的男人滿臉正色:“師姐,我們還不確定引開我們的,是否就是裴練雲,按照山門守衛的弟子所言,她傷重是真,何苦耗費真元專門引開我們?就怕有人在妨礙我們對她施救。”
白衣女子冷哼:“我還不知道她?既然有力氣回到山門,她根本就沒必要求救。使一柄飛劍引開我們,不過是為了不讓我們看見她落魄回來的模樣,怕傷了她這個曾今的首席弟子的自尊吧!”
“整個玉清宗恐怕只有墨師弟你,才會認為這個師侄無比單純,時刻擔心關照她,”她說著,目光掃向斷崖草屋的方向,“希望你不要忘記,十年前那幾個成為她爐鼎而亡的可憐弟子。”
那男子急了:“蕭師姐!”
“哼,我知道宗主禁令,不過我不說,別人難道就不會私下議論?”白衣女子冷笑一聲,拂袖揚長而去。
背後徒留一個白衣如仙,蕭索寂寥的男人身影。
東方晨光未現,裴練雲已經睜開了眼睛。
一盞古蓮燃燈從她頭頂緩緩飄落,昨日從妖獸谷內返回時,燃燈裡小於米粒的火焰,此刻已經擴散成黃豆大小。作為出生就自帶的本命法寶,古蓮燃燈迅速化為一個光點,直接沒入她的意識海內。
她這次為了採摘那株七星狼毒草,和僅次於可以化為人形的妖王的九品妖狼拼鬥,一時大意被傷了丹田,所以才動用金煥丹。
可是金煥丹的效果稍微讓她有些吃驚,不僅讓她的傷勢很快痊癒,境界上也有了不少提升,讓她處於金丹中期的修為隱約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而且,她的經脈也被擴張,其內的真元儲量比起金丹大圓滿期的修真者都要充盈不少。
那種感覺就好像十年前那晚之後醒過來,簡直是渾身上下沒有哪裡不舒爽,就差沒有那時候體內那種磅礴的真元凝聚的異象。
裴練雲歪著腦袋,用手托腮,哪怕現在收了東方敘做弟子,自己也在宗主面前立下重誓,可她仍舊想不起那晚渾渾噩噩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用了一整晚,直接從築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