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早膳咱們預備一下啟程就是。”
英姿笑道:“那是伯爺疼惜您。出門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隨身帶著丸藥,若回去不順心了就悄悄地捎信兒回來,伯爺立馬親自接您回府。”
雲想容聞言噗嗤一笑,“哪裡有這麼嚴重,十幾年都住得了,偏七日住不得?他也不怕背個‘媳婦迷’名聲。”
“所以才說伯爺疼惜您啊。”
說話之間,英姿已服侍雲想容盥洗晨妝。
雲想容今日梳了挑心髻,髮髻正當中簪了鳳口銜珠展翼累絲金鳳簪,戴了藍寶攢珠抹額,貓兒眼丁香。身上穿著是寶藍色對襟立領撒花褙子,下著月牙白蜀錦遙�埂�
雲想容很少濃妝,今日卻是故意畫眉斜挑入鬢。雙唇鮮豔殷紅。濃妝豔抹,雪膚朱唇。寶藍這等冷色映襯下,整個人散發著冷豔妖嬈之美,飛入鬢長眉和清澈嫵媚桃花眼,加之她高挑身段,給人以壓迫之感。
英姿扶雲想容起身,笑著道:“夫人做這樣打扮很是好看。”
“是嗎?”雲想容理了理鬢角碎髮。
英姿則是拿了金蝴蝶壓發為她戴脖頸髮髻上:“好看緊,且氣勢凌人。”
“要就是氣勢凌人。”雲想容微笑,寶藍大氅外披上件月白撒花褂子,繡花鞋外頭套上木屐子。便吩府玉簪和玉壺隨行,與柳媽媽一同帶著包裹等物去前廳等候。
不過盞茶功夫,雲佳宜就帶著人來了。
“六妹妹切莫介懷,三叔今日有要緊事,我來接你也是一樣。”
見了雲想容。雲佳宜笑十分溫和。
雲想容笑道:“多謝大堂兄。”
雲佳宜卻是望著她冷豔妝容和銳利眉眼,半晌沒有說話。
“大堂兄。怎麼了?”她笑容可掬。
雲佳宜搖搖頭。納悶道:“六妹妹容貌依舊,可我總覺得今兒好像有些不同了。具體哪裡不同,卻是說不出來。”
雲想容莞爾,嬌聲細語道:“大堂兄只當我還是原來小六兒就得了。”
“是啊,卿卿還是卿卿,沒變過。走吧。雨天路難行,咱們這會子啟程剛好。”
“好。”
雲想容所乘是她那輛專屬華貴馬車,如今換了煙霞色蜀錦帷幄,雨幕之下彷彿要融入其中。偏珠簾搖曳,亞光生輝,藍寶石鑲嵌座椅扶手泛著幽藍光,與雲想容身上上好錦緞呼應著,華貴異常。
因連續下了七八日雨,七月天反而冷了,英姿知雲想容畏寒,還特地帶了個蘋果大小精緻手爐給她捂著。
誰知才出了探花衚衕不久,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雲想容詢問:“怎麼了?”
“夫,夫人!”車伕結巴說不出話來。
英姿見狀狐疑撩起車簾,只看了一眼也是驚呼:“夫人,您看!”
雲想容探身向前,卻見去往雲家必經之路上,竟然停著約莫三百餘輕騎兵。
列隊整齊騎兵隊伍,即便雨中佇立著也是森然安靜,只偶爾有馬嘶傳來,道路兩旁早已經沒有了百姓。
而領頭一人,正是披了件蓑衣帶著斗笠端坐棗紅馬上閩王。
見了雲想容,閩王笑道:“義妹。回孃家去?”說著策馬而來。
雲想容對閩王斷沒有好印象,他先前對她調戲她哪裡能忘?可如今無奈之下她成了他義妹,也只好以禮相待:“義兄。”美目掃過那森然兵馬,打趣道:“義兄莫不是帶著家丁護院來送我回孃家吧?”
“嘿,我還正有此意。”閩王嬉笑著到了馬車跟前,對著英姿一擺手:“你,下去。本王要跟你們夫人說話。”
英姿咬著唇,不放心雲想容。
雲想容卻是笑著將油紙傘遞給英姿,讓她下了馬車。
閩王翻身下馬,英姿撐開傘下脫了蓑衣斗笠,一躍而上,大咧咧坐了雲想容身邊。打量車中陳設,嘖嘖道:“怪道人說你外家有錢,這麼一看,還真是有錢啊。”
“義兄說笑了,黃白之物難道義兄見少了?別這裡打趣我,你要找我說什麼?”
閩王不言語,打量過車中陳設,又望著雲想容,笑了笑道:“你今日打扮很是凌厲,不錯。看來默存沒有猜錯你。”
提起沈奕昀,雲想容心下生出幾分警覺來,不動聲色笑道:“義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我今兒帶了三百騎兵來陪你回去住對月,是你夫君請動我去。他料定你不會與從前欺侮過你人干休,怕你吃了虧。”
雲想容聞言既是驚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