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劉二小姐呢?”
英姿噗嗤笑了:“小姐,別看沈伯爺性子古怪,可他乳母卻是個極爽利人,說起話來刀子似,一句是一句。”英姿走到雲想容身邊,低聲道:“才剛劉二小姐拉著衛媽媽去院子中,給了衛媽媽一個翡翠鐲子,隨後又讓衛媽媽將她做香囊捎給沈伯爺。衛媽媽卻看都不看那鐲子一眼,冷嘲道‘這就是恬王府教養出閨女,老奴算是見識了,私相授受四個字,大概二小姐也不會寫吧。’說完就走了。我看劉二小姐氣臉都青了,乾瞪眼卻一句話說不出,大約也是沒心思回來與小姐說話,也甩袖子帶著下人出去了,這會子可能已經乘上馬車回府去了。”
雲想容聞言,想象衛二家模樣,不知為何,頓覺得心裡暢,噗嗤笑了出來。
見她沒為了雲明珠和雲嫣容動氣,柳媽媽和柳月也放下了心,安慰雲想容:“有了沈伯爺給百年人參,小姐身子很就會好起來了,您也不必太掛心。”
想起那株燙手人參,雲想容眼前浮現出沈四那張俊美無儔臉來,人前溫和瀟灑,人後卻是戾氣畢露,這樣人,做什麼要給她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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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容身子又養了三、四天才好起來,不動輒發燒,心疾也強了不少。可算是託了那株百年人參福,她身體恢復很。雲嫣容和雲明珠整日呆一處,見了她彷彿老鼠見了貓兒,要躲著走。雲想容也樂得清閒,倒是雲傳宜和雲博宜,每日必來她這裡問候,有時雲芷也會來她屋裡蹭糖吃。
只不過她已很久沒與雲敖說過話,所以得知雲敖因為陳姨娘說了她一句不是,就將人給賣了事,雲想容哂笑。
什麼才是對她真好?給她她想要,才是真好。
若如恬王家婚事,旁人眼裡都是好,她卻不喜歡,給了她只能是她煩惱。
那陳姨娘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人物,他用得著如此表態麼?真對她好,為何不去查一查劉清宇此人是否靠得住?
雲想容靠著西花園涼亭紅漆柱子,輕輕搖晃美人琵琶紈扇,遠遠卻見柳月領著一個身著藏藍色短褐偉岸男子緩緩走來,待到近了,見是尉遲鳳鳴,雲想容緩緩站起身。
尉遲鳳鳴老遠就瞧見了百花叢中,美人一身白衣側坐涼亭邊悠然姿態,早已看痴了去,見她起身,身形有些晃動,他忙幾步上前,急切問:“容容,你好點了沒?”卻不敢妄自攙扶。
☆、第一百七十四章 澄清
雲想容莞爾一笑,揮退了下人,只留下英姿和柳月外頭服侍,讓尉遲鳳鳴涼亭裡坐,“我好多了,不過身子還是虛很,況且出了這樣事,我是斷然不可能出府去了,想去與你道謝也不能夠。”
一陣風吹來,雲想容鬢邊長髮凌亂貼臉上,她抬起素手隨意將之別耳後。
尉遲鳳鳴坐她對面,斜靠著涼亭紅漆柱子,坐姿隨意很,雙手抱胸欣賞她美態,咧嘴笑道:“道什麼謝,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她身後是盛開萬紫千紅,一身白色雲錦褙子勾勒她纖細身段,尉遲鳳鳴笑眯著眼,毫不避諱上下端量,道:“你這一場病,可當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給你扎紙人紙馬了呢。”
涼亭外英姿和柳月聞言翻了個白眼,鳳鳴少爺多早晚嘴邊都沒個把門。
雲想容卻是自嘲:“沒用扎花扎馬,可也差不多了。”斜睨他,眼中不無讚賞:“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法子救了我。”
“我小小年紀?我比你大好不好。”尉遲鳳鳴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隨即咂咂嘴:“怎麼是甜。”
“是蜂蜜紅茶。韓媽媽說我不易吃涼性茶,紅茶溫和,適合我。”雲想容也端起碧青色茶盞,啜飲之時心下忖度,為何尉遲鳳鳴岔開話題,避而不答他是如何救了她?
她與尉遲鳳鳴相識多年,他性子並非是那種做了好事卻不說明,除非其中有什麼波折。
他越是不言明,雲想容越是好奇,回想當日情況,雲想容明眸一轉,變了個法問:“我當時與你求助。你是不是也慌了?”又想他獨自一人深宮中,第一個想到辦法應當是報信,便問:“你如何告知我父親知道?”
雲想容這樣問,卻讓尉遲鳳鳴心中狐疑很。
她已知道自己沒有中鶴頂紅,以她聰明,應當不會看不出藥是被人換過了,她並不知他當時找了沈奕昀,若問,也應當問他“你是如何換了我藥。”也不會問“你是如何告知我父親。”
難道,皇后宮中那個探子不是沈奕昀人。卻是永昌侯人?
腦海中浮現沈奕昀那張俊美溫和臉,一個十五歲少年,且一直呆餘杭一代。才剛回京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