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沒正經上過班,只喜歡在女人圈裡串,使他也沒交幾個能聊得上來的同性朋友,至於那些無論三冬六夏都在街邊將一副撲克玩得全然忘記人間煙火的男人們,又是他不齒與之為伍的,一日一日的,無聊感竟漸漸厚重。想關心一下左左,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左左卻不領情,對他愛搭不理。
李小蘭吐了個菸圈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兒子來了?
伊河鎮壓著心裡的憤怒,說:做爹的不關心自己兒子還能關心誰去?
關心你的那些騷女人呀,這誰不知道呀。李小蘭索性要橫耍到底:做丈夫的還應該關心老婆呢,怎就沒見你關心過我?
伊河斜了斜眼:存心想吵架?我他媽的是看兒子不對頭,關心一下他怎麼了?
李小蘭的嗓門高了八度:你是不是老了,女人們不待見你了,你才醒悟到你老了,需要人照顧了,於是想到我兒子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李小蘭一開吵,鼻涕眼淚馬上就出來幫忙,使得她原本週正的臉顯得猙獰而骯髒了。
伊河恨恨地跺了一下腳,起身往外走,嘴裡嘟噥著:就你,也配被人疼!
衝著他的背影,李小蘭把抽了一半的煙扔過去,被伊河一閃躲過了,落在地板上,一股油漆被炙烤的氣味在客廳裡迅速蔓延開來,李小蘭飛快地探過腳,將煙踩滅,心疼地拿手指擦了擦地板,又吹了吹。每年秋天,李小蘭都會從裝修市場外找幾個在馬路牙子上打游擊要價便宜的油漆工,再令他們幫著扛回幾桶地板漆,給老樓上上下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