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遲遲不發,返回,再一字字刪得乾淨。
路中央,乳白色的燈光在一處挺拔的身軀上霧繞蘿纏。
男人手中有短短一截菸蒂,正嫋嫋散出青煙,在他的指尖縈繞,慢慢散開,升騰而起。
秋逸直覺要跑,往後退了一步,方才記起為什麼要害怕這個男人?
因而不再變道,直直走過去。
“上車,我送你回去。”
臨近十月的夜風,吹在身上已經涼了許多——秋逸感到的卻是另一重冷。
喬言扔了菸蒂,用腳碾了兩碾。
秋逸在猶豫裡,不知不覺貼近,待她回神,他已然攬住了她的胳膊。
車子平穩行駛,起初的幾分鐘內都沒有人說話。
喬言透過車窗看身旁的女人,卻無意發現她一雙清亮如鏡的眸子正映在窗上。
用那樣隱於其內的複雜神色地望著他。
喬言轉頭望她,不出意料的,她已將視線移開。
“和我說說戒指的事吧。”喬言緩慢地說,語氣卻是不容人拒絕的。
秋逸專注於前排座位上佳的牛皮,只分與他眼尾的餘光。
“不關你的事。”她竟敢忤逆。
喬言依舊是淡然的臉色,“那就把戒指給我,為那一枚五克拉的鑽石,我可沒少花錢。”
這男人雙手合在翹起的膝蓋上,隨著汽車裡播放的歌曲,食指點著打拍。
他是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威脅是有多有效?
秋逸長吁一口氣,望著他如刀的側臉。
“兩年前,我出過車禍,醒來時已經失去了記憶。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枚戒指,走投無路下,用這枚戒指墊付了治療費用。他們一度認為我是偷渡去的美國,要被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遣送回國時,遇見了景深——”
她停了下來,喬言還在等著下文。
“怎麼不說了?”
“關於戒指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哦,這樣……”
車停在別墅外,風吹在窗上,一點呼嘯而過。
喬言降了窗戶,立刻有風灌入。
秋逸的頭腦清醒許多,解開安全帶,想了想。
“我的故事說完了,你的呢?”
喬言拿食指摩挲上唇,拿深邃的視線掃過她。
“我的比你還簡單,不過無意間遇到罷了。”
薄唇抿成一線,他一瞬不瞬看著她毫無避讓的眼睛。
手抬至半空,懸在離她臉不過幾公分的遠處,五指微動,遲疑著是否要放下。
秋逸向後一退,已經開了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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