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推著他,將包狠狠甩到他懷裡,自己先跑去上了車。
喬言躲都不躲,被重重砸到之後,彎腰認命地撿起包。
抬頭看了看咖啡館二樓的那間包廂,淺藍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墨黑的瞳內卻聚起一股風暴。
上了車,秋逸將頭貼著玻璃,絞著手指,目光呆滯。
“怎麼了,”他不由分說地攬上她的腰,強勢地將她壓入懷裡,“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秋逸像是溺水的人好容易遇見一根稻草,死死抓著他的絲綢領帶,拿額頭一下下撞著他的前胸。
“你不會連她的話都相信吧?她想讓我們分手,你不是不知道。”
秋逸忽然抬頭看他,正對著尖削的下頷線,挺直的鼻子投下一道陰影,細而窄的鼻孔更顯得高貴。
她冷哼著,“你知道她不是好女人,為什麼還和她在一起,還這麼縱容她?”
喬言不答,沉著的臉色絲毫未變,秋逸更加的生氣。
“因為你們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而你並不想讓我知道。”
秋逸想坐去一邊,卻被他緊緊桎梏的手弄得動彈不得,只能扔了他的領帶,在他胸前不大的一方天地喘息。
她深知現在的自己有多讓人討厭,可她怎麼能剋制住自己?
喬言有秘密不告訴她,宋潔兒偏偏知道,她變著法地讓她感興趣,卻不斷退後就是不讓她曉得。
她沒有記憶,夢裡的畫面常常看不清對方的臉,她竟還一次次覺得那就是喬言。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無從確認,連夢境和記憶都分不清。
她是一個沒用的女人,是宋潔兒口中的傻瓜,一個不快樂的,怯弱的,充滿矛盾的傻瓜。
“我是那種會受制於人的人嗎?”喬言終究做了讓步,為她低了低頭,“你說,我是不是那種會受制於人的人。”
當然不是,就是因為怕被莫景深制約,他甘心先行丟了新亞的案子,放棄了一筆價值上千萬的大生意。
他這樣聰明又有膽識的男人,怎麼會甘心受制於人?
秋逸咬著牙關,“不是。”
“可我卻被她制約,像你說的,因為某個實則無謂的把柄受制於她。不僅如此,還要人前做戲,不斷縱容,你說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這樣隱忍,是為了什麼?
秋逸確實不解。
“囡囡,我只是想要你過得快樂。”喬言將唇緊貼她的額頭,深深地吻著,“我說過,我愛現在的你,我不想讓一些不快樂的事情遮蔽住你的心。沒有過去,我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是不是?”
秋逸慢慢點著頭,將身子往他懷裡再縮了縮。
總覺得這股溫暖不夠,不深深陷入便會不安。
他溼熱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最後銜上她的嘴,修長的手指滑過頸,在起伏的胸前輕輕地點。
秋逸的呼吸亂了,但不像他那樣專注——前面還有司機,他怎麼就能這樣旁若無人的吻著。
“喬言……”她輕聲囁嚅,混合著口中交纏響起的溼聲,分外的誘惑。
喬言卻沒理會,反而蹙起了眉,“怎麼這樣喊我?”
“你和她那樣過沒?”秋逸的臉頰泛上潮紅,實在不好意思地湊去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就是……做‘愛。”
喬言短而重地咳了一聲,雙手包過她的臉,狠狠擠著壓著,看她齜牙咧嘴的醜模樣。
“你說呢?”
秋逸被他折騰地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歐不字逗!”(我不知道)
喬言那樣淺淡的一笑,在她皺成核桃的臉上、鼻尖輕輕的吻。
哪怕有一天真會醜成這樣,他也還是要她的吧。
笑裡竟又帶著一絲苦澀,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語氣嚴肅之至地告訴她,“我們結婚吧,囡囡。”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會有多冷呢多冷呢,想發文啦……
2011/11/29 NJ
☆、25 郵寄,路遙(2)
如果擁有註定會在某一天失去,是選擇現時的歡愉,還是忍受寡淡的寂寞?
這個問題,秋逸問過自己很多遍。
她總存著一個呆念,若是預料到玉碎的下場,哪怕誘惑再大,現世再美,也寧可一人面壁獨守,絕不跨入雷池一步。
和莫景深在一起時是這樣,害怕尋回記憶後打破一份寧靜時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