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的夜色總是那麼迷人。伶人坊的客人很早就開始暴滿,要是去遲了恐怕連座位都佔不到。伶人坊的頭牌柳如是站在自己的閨房,身軀依在窗框上,愣愣的看著夜色下的秦淮河。
侍女小翠正在會聲會色的朝柳如是說道:“小姐呀,這上海縣都鬧翻天了,江浙一代的難民全往那兒集中,這皇上親令的巡撫說是要在上海縣搞什麼貿易,聽上海縣回來的人說,這上海縣令都得聽這巡撫的,不知道是多大官兒,聽說是叫王公公的,料想很老吧!”
“公公?!”柳如是一愣。
“奴婢想那王公子是不是也是巡撫大人的人呀?要不他怎麼也到上海縣,還那麼多人保護著他?”小翠猜測道。
一主一僕正在談話,鴇母陳媽媽匆匆推門而進,臉上一臉的巴結之色,哀嘆道:“唉呦,我的活祖宗,再不出去,外面的公子可把媽媽我這伶人坊給拆了!”
“陳媽媽,我這就出去。”柳如是暗自嘆了口氣,說罷,巧移蓮步,朝伶人坊前院走去。侍女小翠鄙夷的看了一眼陳媽媽,匆忙跟上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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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詩唱罷,臺上的柳如是熟視無睹地看著紛紛扔上戲臺的銀子,禮罷退回幕後,坐在自己的化裝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愣愣出神,下人們立刻端著茶水、熱手巾蜂擁而上,殷勤地侍候著她。
“小姐、小姐!”小翠上氣不接下氣匆忙跑進化裝間。柳如是白了一眼小翠,嗔道:“瞧你那咋呼勁!”
“嘿嘿,猜奴婢打聽到什麼了?”小翠故意賣關子。
“你愛說不說,你這嘮叨嘴,我就不信你不說。”柳如是。
小翠匐身在柳如是耳邊悄聲耳語道:“上海縣前幾日夜間遭了海寇!”柳如是一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