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已經沒有了車輛行人,馬蹄聲聲的響起驚飛了官道兩邊大山裡棲息的小鳥,“嗚嗚”的振翅聲伴隨著馬蹄聲漸漸地遠去。
完顏東離雙眸如電的盯著前方,面色一如平日的冷傲。不過,此時他的眸子裡卻有著毫不隱藏的冷厲之色……
再往前,官道就會分出三個岔道口,一個岔道口是往前的,那是出京的必經之道,也是去清風山的必經之道;一個岔道口是往東的,那是通往東郊;還有一個是往西的,那就是通往西郊的。
他把韁繩一拉,雪裡紅發出長長的嘶叫。然後像黑線一樣往那條西郊的岔道口馳去……
岔道口之後道路就窄了很多,不過也可是可以走馬車的,道路高低不平。對於雪裡紅來說卻是如履平地。很快,就可以看見前方的一片亮光,就著月色,還可以看見一排排房子的朦朧輪廓,那裡就是完顏赫修建的出租房屋。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狹小的縫,不過裡面蘊含的冷厲之色更甚了:一個小小的地痞流、氓居然敢拿著皇后娘娘的名號去指使順天府尹去做一些不法的勾當。而且還招惹到自己最親最敬叔父,難道真的以為完顏家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樹嗎?誰都有能力把它推倒嗎?
在那一片房屋裡有一處的房屋燈火是特別的通亮的,在夜色中,裡面還傳來一陣陣震耳的吵雜聲。這時候,大多數的租戶都已經上床休息了。只有那些需要趕活的人家才亮著燈,這樣的人家也是勤勉的忙著自己活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吵鬧?因此,這處房子裡吵鬧聲與周圍的環境是極為的不協調。
此時,這間房屋裡聚集了有十幾個人,其中有兩三個正在一張桌子邊坐著,右手端著酒碗,左手拿著雞腿,嘴角掛著酒漬,臉上泛著油光,一副享受大吃大喝迷亂生活的樣子,其中一個還留著一臉的絡腮鬍子的壯漢,狹長的眼睛裡放著貪婪的光芒,盯著不遠的長桌子,那一張長桌子是由兩張方桌拼成的,十幾個圍成一圈,中間的放著兩隻海碗,坐莊的那個人把骰子往海碗中間一放,然後用另一隻海碗蓋著,接著就大聲的吆喝起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再不下注可就沒有機會了。”
話音一落,桌面上寫著單雙大小的幾個托盤裡就“嘩啦啦”扔下了許多的碎銀子……
“等一會,老子這一把要翻本,下大注。”一個穿著青衫黑褲的黑漢子手裡拿著十兩銀子,紅著眼大聲的說道。這個黑漢子把青衫敞開了,露出裡面濃密的胸毛和小腹上一塊塊結實的肌肉。
也許因為他是輸家,說話有些分量,那個坐莊的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把海碗放在原位,小心翼翼的說道:“莊哥,你今晚已經輸了不少了,這最後十兩銀子留著明天再賭吧?”
一聽這話,莊哥把桌子一拍,惡聲惡氣的說道:“怎麼?你小子想把贏的銀子裝進荷包裡不出來是吧?你只讓老子輸錢不讓老子贏錢嗎?”
坐莊的那個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哪裡,哪裡,莊哥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既然莊哥想翻本,那就下注吧。”
很快,那十兩銀子啪的一聲就被莊哥扔進托盤裡,接著,他就集中精神盯著莊家手裡的大海碗,很快,海碗被莊家搖了起來,裡面還發著清脆的聲音,那是骰子在海碗裡滾動的聲音……
莊家搖了五六下以後,然後說道:“我揭了,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那十幾個人一個個屏住呼吸,盯著放在桌子上的海碗,誰也不願意把扔出去的銀子收回來。“開咯!”莊家又是一聲的吆喝,隨之,海碗被用力的揭開,裡面躺著幾個六點,“豹子,居然開出了豹子!”莊家是笑逐顏開,眸尾因為笑的有些誇張而形成的皺紋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豹子大小通吃。”說完,他就喜滋滋的把桌子上所有的銀子一把的攏到自己的面前,加上之前的銀子,他面前的銀子已經堆得像一座小山了。
而莊哥看到自己最後的十兩銀子都到了莊家的面前懊惱的朝著桌面錘了一拳,“媽、的,今天是倒黴到家了,好不容易買對了大卻是豹子。”他說著,臉上的肌肉因為心疼銀子而大幅度的抽搐起來,加上眼睛裡的一抹兇光,看上去煞是嚇人的。
莊家看他這副模樣,笑容僵了一下,然後牙一咬,把自己面前最大塊的十兩銀子推到了莊哥的面前:“莊哥,這銀子你收回,就當你沒有下注,也當我沒有贏。”
莊哥立刻把臉一沉,眸子裡的兇光更甚,“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老子還是覺得老子輸不起銀子?老子輸出去的銀子從來都沒有要回來的打算,願賭服輸!”
莊家手一顫,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