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祭祀還沒有定製,有廟宇,有牌位,有土壇,他是見得多了,細細打量下,又燒了張符,見沒有什麼異樣,就點點頭,說著:
“嗯,祭祀還在,也不是鬼類,你等可安心!”
又與蘇老爹說了幾句,就有了去意。
蘇老爹見機,奉上二兩白銀,“大人一路辛苦,我等無以為報,區區小禮,萬望收下!”此時的從九品官月俸也才一兩白銀,道人推辭了幾句,也就收了,又送了捕頭大漢五百文,連小捕快都有一百文,小夥子年青,沒有歷練出來,樂得眉開眼笑,看得大漢臉色一黑。
一路送出村外,等到牛車走遠,蘇老爹還是呈恭送狀,等到牛車徹底走沒影了,蘇老爹才長出口氣,心知此事成了。理了理衣服,背起雙手,慢慢踱步回村。
可別小看村正,這也算令吏一級,配合著來收稅的稅吏,上下其手,就可發家致富。稅吏巧立名目,使村民破家,村正再來裝好人,乘機低價買進土地,這一模式幾乎是成定製了。王家的五十畝地就是這麼來的。
加上昨夜一劫,全村五十七戶三百一十二人就只剩三十五戶一百五十幾人,有十幾戶直接被滅門,這宅子田地,可不就就空出來了。青玉村是流民所建,要說親戚那就只有本村村民,經過這幾年的互相聯姻,成的姻親。村民狡猾,知道不快點下手,轉眼就會被官府收去。
一時間,村裡過繼的,結親的,絡繹不絕,這方方面面,都得經過村正,所以能分得一份。這些利益還算小,就已經足夠受到青溪鄉的覬覦了,還好蘇老爹下手快,銀子使得足,將肉爛在鍋裡。要不是王喬還在,那五十畝地有主,搞不好連縣裡都會來摻一手。
牛車上,道路兩旁草長鶯飛,萬物勃發,真真是好春景。小捕快在前面趕車,道士看捕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說著:“有什麼事,就說!”
大漢說著:“大人,這土地神之名號,我從沒聽過,再聽村民說,此靈有託夢之能,讓我心裡有些不安。”
道士聽了,就笑:“有些鬼魂身前如是罪官,罪犯或被大家大戶趕出之鬼,大多不欲別人知曉真名,所以多有稱號,不用本名。本府範圍內最近沒有什麼大有干係之人逝去,想來也不妨事。”
“至於託夢之事,我也聽說,祖靈在祭壇前,的確可以行託夢之事,只是消耗甚大,而且限制頗多,只能維持片刻,非大急之時不用。哪有什麼什麼祖靈能讓人一夢十年呢,多是鄉下愚夫愚婦亂傳罷了!”
其實老道道行還淺,也對此事不甚清楚,但看在二兩白銀的份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反正成了祭靈,還跑得了不成?
大漢長出口氣:“但願如此!”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四月。
青玉村打穀場。
此時的土地廟已經和祭壇連成一體,廟前香火不絕。方明端坐大堂,看著堂內被香火願力充滿,極為滿足,體內神位符籙正不斷吞吐香火願力,提煉神力。
此世界的祭靈都沒有神位,提煉不了神力,大部分祭祀被千差萬別的心念充滿、導致神力駁雜不純,祭祀的祖靈就被怨力纏身,不得離開祭壇,十分麻煩。
方明經過仔細觀察發現,只要成為信徒,每天就會為他供奉一絲神力,如果拜祭上香一次,又會產生一絲神力。但是一個人一天為方明提供的神力有著極限,因人而異,小孩是三絲左右,大人五絲到十絲不等,其中最多的是何松,每天極限是十絲,他也是村裡先天命格最高之人,有著白裡透紅的本命氣。
方明也不想竭澤而漁,故降下神諭,恢復初一、十五的大祭,其它時間,各人隨意。他知道最近顯靈太多,影響不好,所以整理好祭祀後就不再託夢,專心研究觀察,運轉神力,積攢經驗。
透過研究,發現神明跟前世的企業很相似,信徒拿神力投資神祗,而神祗給予信眾庇護。前世股民拿錢投資企業,企業給股民分紅。如果信徒每天只能供奉五絲神力,卻要神明花費十絲神力滿足願望,那就像公司債務增長超過財務增長,遲早破產。而神明則會神力大損,瀕臨沉睡。
所以務必對信眾明碼標價,信徒花多少神力就給減一分辦事,再多了神力就會破產,少了神明不靈,信眾就會減少。
方明現在就是如此,看信徒給多少神力,他就將神力的一半左右化作護體之氣,給予信徒;其餘的存著,記賬。對信徒其它所求,那就看收入支出,比如求給六畜祛病的,驅病術需要五絲神力,那他就標價六絲,等信徒存夠六絲後,他再為信徒施法,賺得一絲神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