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高到了恐怖程度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現在卻因為萊拉為了他而忍耐疼痛的事情流下了眼淚。意識到這一點的萊拉,不由自主地衝動地抱住了他。
〃沒有什麼大事,路西法多。就算我受傷了,你也會立刻為我治好吧?所以完全算不上什麼啦。真的。就算是現在也一點都不疼。你就相信我的話吧。最痛苦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可思議的,以那天為分界線,路西法多再也沒有出現發作。
曾經強硬要求把他退學的集團首領遭到了處分,所以在他不再引發問題後,聲討他的聲音也逐漸消失。不知不覺中,士官學校恢復了綁架事件前的平穩日常。
萊拉認為這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萊拉曾經因為女性在體力和臂力上天生遜色而不甘心地哭過不止一次,不過當她注意到男人也有相當吃虧的地方後,就幾乎不再因為這個事情而哭泣了。
偶爾男人會在女性做夢也想不到的部分難以置信的脆弱。就算是遭受了讓他們短時期內都無法振作起來的傷痛,他們也無法表現在外面,只能默默地忍耐。他們的精神構造似乎讓他們無法傾吐出真心的示弱和難過。
這個樣子的話,一旦遇到逆境就會不斷累積壓力吧?首先,因為無法表現在語言和態度上,所以周圍人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一個弄不好只會產生誤會。
路西法多還是特別的笨拙。
明明在容貌、頭腦上都是出類拔萃優秀的男人,但是在感情方面很多部分只相當於三歲小孩,而這一點就容易招來糾紛。
在戰鬥的時候,他是一面進行著精密的計算,一面又能採取厚顏無恥的大膽戰鬥方式的指揮官。只要跟著這個男人走就不會有錯,部下們會產生這樣的崇拜也是理所當然。
作為軍人的萊拉對於上司是堅決服從。不過涉及到和周圍人的人際關係的話,路西法多就只剩下了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地呆立在原地。此時萊拉的任務就是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他所希望的場所去。
而路西法多就等待著她在恰到好處的時機伸出手來,然後毫不懷疑地握住他的手。
就這樣連線到一起的兩個人的手中,充滿著對於彼此的無言信賴。
即使現在萊拉已經瞭解了十年前的事件的全貌,路西法多也還是沒有和她詳細說過自己在軍隊的腦科學研究所的遭遇。
萊拉知道,這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後感到難過,所以才沒說。
現在的自己不可能再為那個時候的他做什麼,而現在的他看到萊拉的淚水,大概會非常痛苦吧?
所以萊拉什麼也沒有問。
萊拉撫摸著路西法多形狀非常優美的後腦勺說道:
〃與其去回想以前的事情,還是趕緊把那個混蛋東西宰掉,算清楚十年前的債吧。送他一堆子彈把他當成馬蜂窩不就好了。
〃阿拉姆特醫生也說了和你類似的話呢。他說讓我快點把那個教授找出來宰掉,然後恢復明朗快樂的軍隊生活。〃
〃那他不是很理解你了嗎?雖然這個行星的問題看起來很複雜,但是既然有人找碴就要雙倍奉還。這樣還比較有樂趣吧。〃
聽到副官說出了完全和自己心情相同的好戰性語言,路西法多笑著用雙手環繞住了她穿著戰鬥服的脊背。
他知道現在萊拉會讓他撒嬌。
她是作為好友和自己分享喜悅,在困難的時候互相鼓勵,為自己癒合悲傷的存在。
就是因為萊拉是這樣的性格,路西法多才會在士官學校,無視性別地和她成為了好友吧?
只不過如果她是同性的話,就絕對無法體驗被這個柔軟而且充滿彈性的胸部所包圍的感觸了吧。那個損失可是相當巨大。
路西法多也曾經考慮過男性是否存在什麼足以凌駕這個至上幸福的感觸之上的好處,但是到最後也沒有想到什麼。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好友,他也絕對不會在清醒的時候想到把臉孔埋進男人堅硬的肌肉質的胸膛中去的。
所以萊拉可以像這個樣子,時不時透過身為女性的部分讓路西法多感覺到幸福。—當然了,有時候也會正因為她是女性,所以才讓路西法多吃到苦頭,不過因為很明白自己一直在單方面給她添麻煩,所以路西法多也沒有立場抱怨什麼。
只要在他真正需要的時候,她能夠溫柔對待自己就足夠了。
穿上重新佩戴好綬帶的嶄新上衣,路西法多拉上特殊拉鍊,繫好了皮帶。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