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拎著保溫壺的男人一路走到她旁邊,慢慢擰開壺蓋,低頭看看她顫動的睫毛,嘴角上揚,眸光清亮,“感覺怎麼樣,傷口疼不疼?”
她像模像樣地打起了呼嚕。
傅斯年轉頭從花瓶裡揪下一枚花瓣,隨手丟在她臉上,“咦?好大一隻蟑螂。”
喬雨眠嚇得立刻坐起來,大叫著扒拉著臉上的東西,看到一瓣玫瑰花掉在腿上,她咬住牙,憤憤地盯著旁邊眸色淡然的男人。
“看錯了。”傅斯年輕描淡寫,遞過去冒著熱氣的碗,“家裡燉的。對骨頭癒合好。喝吧。”
喬雨眠心裡暗罵他狡詐卑鄙,雖然排斥他,可是她也想骨頭快點好起來,接過湯,她大口大口喝起來。
“你摔傷的事情我沒告訴你父母,免得他們擔心。”傅斯年遞給她一條深藍色的格紋手帕,“擦擦。”
喬雨眠擦了擦嘴角的湯汁,他的手帕好清新,一股薄荷的微涼氣息。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你想在這裡休養,還是回家?”傅斯年在一邊淡淡看著她,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轉動,似乎在打什麼主意。這是個簡單的女孩,簡單到,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她看得透透的。
喬雨眠想了想,“在醫院吧,我晚上有時候會感覺腿疼的。”
傅斯年沒有說什麼,低頭又給她盛了一碗湯,“那你歇著——我過幾天過來看你,我馬上要出趟差。”
“出幾天?”喬雨眠眼睛放亮,竭力壓抑著興奮的看著他。
“兩三天。”看她一副失望的樣子,傅斯年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怎麼?有事?”
“沒有沒有。”喬雨眠急忙搖頭,喝著那湯,滋味雖鮮美,可是一肚子的心事讓她嘗不出個所以然來。砸吧砸吧嘴,她看著身邊筆挺高大的男人,“那……傅叔一路順風。”
傅斯年淡淡點頭,“不要亂跑,外面很亂。”
她點頭如啄米。看著她脖子上掛著醜醜的平安符,他幽冷的眸光裡透出幾許寡淡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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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行李下來,喬雨眠看著欲阻攔自己的傅家管家,“我去和學校的隊伍露營,很快就回來,我給傅叔打了電話,他在開會——不過我已經留了言也發了簡訊了,放心吧,他不會怪罪的。”
管家見她說得頭頭是道,只好放行。
提了行李從傅家大門邁出去,喬雨眠都忍不住要歡呼了——
將行李塞到楊鷗的後備箱裡,她跳上車,自己鼓掌,“我自由了!終於離開那大魔頭了!”
楊鷗回頭看了眼傅家豪宅,搖搖頭,“有沒有搞錯,離開金窩你還笑得出,等下你要去的地方和這一比較,絕對是狗窩。”
喬雨眠擺擺手,回頭看了眼,雖然是金窩沒錯,可是她也不屬於那裡,多留無益。和傅斯年就是火星地球,在一起摩擦太嚴重,才短短時間就折磨得她快要崩潰了。
車子開上路,喬雨眠靠在窗邊感受著自由的清新氣息,深深呼吸了下,忽然想起什麼,“楊鷗,你送我回我家一趟,我那天走得急,很多東西都沒拿出來。”
“不是封了嗎?怎麼進?”
“他們僱來看門的還是我家原來的人——我拿自己的小東西而已,不礙事。”
楊鷗點點頭,開車送她回了家。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城市裡華燈初上,一片流光溢彩。
從車上下來,喬雨眠嗒嗒地跑到門口,看門的人看到是她,被她磨了好半天,才答應讓她進去。
過了十幾分鍾,喬雨眠揹著大畫板和一些零碎下樓來。這房子充滿了舊時的美好記憶,要賣掉,她一萬個捨不得。
什麼法子能留住,她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
出了大門,她和看門人道了謝,剛要往陳鷗車子走去,面前忽然攔住了三個粗壯的男人。
看著對方來者不善,她往後退了退,“幹什麼?!”
“你可以出入這宅子,你是喬家人嗎?”一人惡狠狠問道。
喬雨眠料想對方不會安好心,急忙搖頭,“我替別人來拿東西的,我不住這裡!”
“少廢話!”一人拉扯了她一下,她手裡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一張喬家人的合照翻在地下,幾個人看到她和喬家夫妻那麼親密,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怒衝衝地拉住她胳膊,“死丫頭!敢騙我們!”喬雨眠差點骨折,痛得直罵,“放手!你們是土匪嗎!我叫人了!救命——”。
話